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蹙起眉头摸出了香烟盒,拿出一支放在唇边,掏出打火机俯身去点上,流血的手有些抖,割伤的多深他不知道,只是神经一跳一跳,打火机打不着,用力,几次三番,终才点燃。
瞥见被顾暖划掉了的顾暖两个字,留下的左琛二字尤为讽刺,一声叹息落在心底最深处,他深刻体会着,也许生离,比死别更叫人难以接受。
她说,她不会对他念念不忘,会像放下乔东城一样放下他,左琛用力吸了一口烟,眼眸痴痴地望着唇边缓慢吐出的一口孤寂烟雾……
手上再疼,也不及这心里翻江倒海剧烈的疼痛半分!
忘不掉的是她在他眼中刻下的美,他记得她唱歌很好听,却因为他的注视就变得走音,他记得他那晚即兴一首,与她共唱,如实,他仍觉那宵最美。
左琛心绪难平。
那种叫他日夜刻骨思念的女人香,并不是每个女人都能给予他的,夹着香烟的手无力的垂着,这会儿清晰的疼痛在提醒他,这并不是梦一场。
顾暖叫了计程车去车站,买了晚上七点三十分的车票,还好身上的钱够,在候车室等了一个多小时,检票进站,站在高高有些陡的电梯上,顾暖还是给他发了一条短消息:我回去了,你忙你的。
她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希望他找不到她再打过来,她从不曾有勇气和有未婚妻的男人纠缠不清的无耻之心。
顾暖不到九点到的海城西站,没有回家,怕母亲看到她的异样。
孙冬乐人在外面吃饭,一个男同事请她看电影,是当日上映的搞笑电影,听说顾暖找她,孙冬乐问那个男同事,能不能把电影票给她?然后意思是让这个男同事暂时先滚回家,呃,孙冬乐知道自己这么做有点无良,可是她一向重友轻色,到现在还没有男朋友,估计就是这个毛病导致。
那个男同事点头同意,孙冬乐回以一个大大的微笑,似乎在说:好孩子有潜质,这么会做人,等我实在嫁不出去了一定会考虑你的呦。
顾暖赶到电影院的时候电影还没开始,两个人去买了可乐和爆米花。
“刚才我和同事在吃饭没细问,你怎么了?”
孙冬乐问。
在电影院休息区的椅子上坐着,顾暖面色惨白的往嘴里塞了几粒怀里的大桶爆米花,“记不记得大学的时候,她们嫉妒乔东城怎么看上了我。”
“嗯啊。”
孙冬乐点头。
“那记不记得,有人诅咒我一定失去这个极品男友?”
顾暖眼神呆滞。
“沈晓菲啊!我记得是她指着你鼻子说的,那个不要脸的贱人你不要提了。啊呸,想起她就倒胃口!不过你不是也没对她客气么。”
顾暖被惹毛了也是个带刺的刺猬。
顾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乔东城那会儿是很优秀,长得帅,有钱,成绩也好。左琛也是,我怎么竟遇极品男人?就像沈晓菲说的那么灵验,都以最惨烈的方式失去。”
顾暖笑中带泪喝了一口冰可乐,“我以后要擦亮眼睛,找五官勉强能看,穷困潦倒的。”
“……”
孙冬乐没想到顾暖是跟左琛出了问题,仔细看,才发现顾暖的眼睛上红肿了起来,电影院大厅里灯光颜色不同,孙冬乐根本没注意到。
“宝贝儿,别哭啊……”
孙冬乐急的伸手去擦顾暖的眼泪,“他怎么你了,你说啊。”
顾暖想让自己好好哭一哭,在外人面前她哭的不惨烈发泄不够,在孙冬乐面前,她喜怒哀乐都明显极了,也不顾别人怎么看她,就是大声的哭,哭过之后好多了,心里堵着那个地方畅通了点。
吸了吸鼻子,纸巾擦着眼睛周围都有些疼了,“他有未婚妻。”
孙冬乐消化了一会儿,拍了拍顾暖的背,“别哭了,我早就说过左琛和海城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一样,有一件事,关于左琛的,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该不该说都得说!”
孙冬乐吞吞吐吐,“我见过他身边有一个女的,个子很高,带着墨镜遮住了脸,穿衣打扮跟我们这样的小市民不一样,就是感觉像……像电视里的女明星似的。”
“在哪儿看见的?”
顾暖心里一疼,还是问了。
“在机场,左琛和那个女的一起推着行李走出来,样子……倒是没有那么亲昵,但……是不是就是他未婚妻呢。”
也许是吧。
顾暖在脑海里想象着,能配上左琛的女人一定是极美的,听孙冬乐描述的外貌特征,顾暖顿时觉得自己更低微的尘埃里都容不下了。
“你别生气,我不说,是不确定他们的关系,也怕影响你们的感情。”
孙冬乐解释。
顾暖没事儿……
搞笑的电影并不能让救一救顾暖伤痕累累的心,她的心思根本就无法全部转移到电影上。
眼睛干涩的流不出眼泪了,喝了一口可乐,盯着电影放映幕,失去了才知道,她差不多已经把左琛当成了自己的全部,每一天想起的人,想见到的人,她不知道多久能像忘了乔东城一样忘了左琛,也许他做的更绝情一点,那么她一星期也许就把他当成仇人了。
如果他不,那么也许一个月,半年,一年,总有一天会忘,她已经不是幼稚的小女生了,早就没了伤春悲秋的小情怀,只是现在的她,比小女生在感情上要求的更多更实际,求一份安稳的爱,原来并不容易。
离开电影院的时候,吹了外面的凉风,顾暖有些头疼,手机里有一个未接来电,响铃十一声,但并没再打来,顾暖决定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