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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惑妖华的乌托邦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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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镜中月光上(第2页)

  似乎是瞬间,大部队已经到了跟前,花仔荣不敢相信东星的人竟然消息会那么快,便不管不顾地启动了船。

  渔船慢慢热了引擎,船只离港,海风扯动桅杆上的旗帜,花仔荣蹲在黎式面前,俨然已经是赢家的姿态。

  “我早说让你跟我,你不肯。”

他挑起她的下巴,笑得一脸奸邪,“点嘛,你而家还不是已经在我手里?不单只是你,仲有他。”

  “他不是很犀利?”

花仔荣不掩一脸嘲弄,手指用力掐住黎式的脸,问,“我愿意再畀你机会,跟不跟我?”

  难道一个男人想得到一个女人是仅凭什么爱意吗。不是的。只是征服欲罢了。在花仔荣的计划里,杀掉同自己竞争的雄性动物,即乌鸦。这第一件事已经要完成,第二件,就是占有失败者的配偶。

  这像是一种挑衅,也像一种宣誓。

  黎式眼神无波,经历过好几次生生死死,她早不像从前,语气亦无波,“你杀咗我罢。”

  她淡漠的态度陡然惹怒了他,像是被受到了无视,“就算死,都不肯跟我是吗?我阿爷是孙庸,我孙家是台湾最大的黑帮家族,跟我委屈你了吗?”

  黎式看定他,说,“卑劣就是卑劣。”

  分什么高低贵贱。

  她一口咬在他的虎口,意料之中的,换来一个重重的巴掌。打得黎式嘴里泛出一阵腥甜。

  “好。”

花仔荣生性变态,盛怒后却竟然反笑,指着靠在船边绷带“乌鸦”

,问,“你知,点解我咁想杀他,却留他到而家呀?”

  黎式似乎突然意识到什么,在她破碎的目光中,花仔荣贴近她的耳边,轻声道,“我在,等你动手。”

  几乎是话音刚落的瞬间,一把黑色手枪被塞进黎式的手里,又被迫抬起了双臂。

  “来。举好枪,对准。”

花仔荣在黎式的身后,紧贴住她后背,强迫她举枪,将她的手指定扳机处,耐心教学,“知道你对准的是边度吗?是人的心脏,是我无数次想对准,一枪干掉他的地方。亲爱的miss 黎,我把这个天赐时刻,留返畀你。”

  黎式这辈子从来没有碰过这种东西。冰冷的机械握在手中,对于下一秒会生什么,她丝毫不敢想象。

  是。她是很恨乌鸦,恨他毁了自己原本安逸平和的人生,但她又有多少次想杀了他,却都没能动了手。

  这与是否是女人无关。一个普通人,如何能坦然面对自己杀了人这个事实。

  况且,要杀了他,她。。。是做不到的。

  极度的恐惧和莫大的悲伤一左一右挟持着她,将她的精神拖到崩溃的边缘。黎式在用尽全力地推拒,但面对本就不相称的力量对比,一切都是徒劳。

  枪口对面的“乌鸦”

在最后一刻,似乎睁开了一直紧闭的眼睛。

  那最后一眼,是释怀,是心甘情愿。他用昨晚一整夜的时光,无声地同她告别,自认为,已是值得。

  而这一眼,也使她终于将他认了出来。

  “我唔要。。。唔要。。。啊。。。!!!”

  枪声突然响起在黎式耳边,犹如摩天大楼顷刻坍塌而出的声响一般,花仔荣强控着她的手指,拉动了扳机。

  一个血窟瞬间爆开在亚佐的胸前。

  花仔荣似乎是被这种杀戮的声音激红了眼,一下接一下地扣动扳机。一朵接一朵血色的花绚烂在白色绷带上。  。22口径伯莱塔的弹夹极限是八子弹,而有七全部打进了他的身体里。

  黑洞洞的枪口冒着白烟,而黑枪的主人出了如疯癫般的狂笑。黎式跌坐在原地,手被震麻震痛,双眼无神,在尖叫后陷入了绝望的沉默——她很清楚自己做了什么,是她亲手杀了亚佐。

  花仔荣在尽情宣泄自己的欢喜后,弯下腰贴在她耳朵旁边说话,“乌鸦,是死在你手里的。”

  换到黎式的耳朵里,话语自动变成了:亚佐,是死在你手里的。

  海浪夹杂着渔船的引擎声,她听到的是巨大的轰鸣,精神已经崩溃。

  亚佐仰面斜靠在血泊里,双眼微阖,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他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天地间的颜色都在褪去。

  突然一阵巨浪袭来,整个船体大幅度地倾斜,甲板上站着的所有人都踉跄了一下。花仔荣站立不稳,原来握在手中的枪也掉在地上,滑落不知何处。

  同时,一个巨大的黑影飞身上船,已经冲到了面前——“花仔荣,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