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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等客人问起你时,你三句话聊不出两个屁,谁还和你说笑,只把你当做摆设来看。”
这话说的很是,花娘们除开别的,其余时间被客人叫去赴宴,可不就是要陪他们顽笑么,木头桩子可没什么生意。
见真的得了一个准话,不但是小七,就连楚楚和金银花都兴奋起来,福娘更是悄悄拉着几人商量道:“既然姑姑说是十首,那咱们就先把南曲几个大的先停一停,将那些小曲儿小令唱学起来,我数过了,那些字数少,难度也低,学会了调子只要背词就成。”
“怪不得我娘说读书的人心眼儿多呢。”
银花的嘴巴依然尖刺。
玉娘这就不乐意了,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嘴巴就这么讨人嫌。“福娘这不还是为了我们几个好,要不,你自个儿去学难曲子,我们几个就不跟了,到时候我们四个去,你自己在家可别哭。”
“别别别。”
银花咬着嘴唇服软,“我学还不行吗。”
玉娘心里颔首,知道还算是能教育起来,见银花认输也不再乘胜追击,顾着小姑娘家家的面子,在人前不好多说,等着散场了昙花回屋,她扯了银花的袖角,将人留了下来。
“你这是干嘛,我不都答应了吗。”
银花有些羞恼,怎么还小瞧人呢。
玉娘盯着她认真道:“才刚的事已经了了,我现在为的是你打金盏的事。”
“她?一个丫头?”
银花鼻子里哼一声,“我没告诉李妈妈这丫头顶嘴的事就够仁善的了,换我们家,这样没规矩的丫头就该打一顿饿上一天,让她知道厉害。”
“你也知道那是你们家,不是李家。”
玉娘摇头道:“金盏不是普通丫头,她是李妈妈心腹鲁婶的亲戚,可没押着身契,人家真恼怒了说一声就能不干回去,哪里还能打。”
她见银花还是气不平,干脆吓唬她道:“我是为你着想,你也不想想,这丫头每日给我们端茶倒水送果子,你真得罪了她,就不信她往你杯子里吐口水?”
噫,银花光想到那个画面就恶心,恨不能吐,她抬眼望向玉娘犹豫道:“那我要是不喝她端的茶水呢。”
“那还有她端的糕点,还有她捧来的果子呢,纵有千日做贼的,也没有千日防贼的,总不能你在我们家一辈子不吃不喝做神仙吧。”
玉娘觑着她的脸色确实有迟疑,乘胜追击道:“不过就是为着点小事,哪里就成仇家了,要我说,你就悄悄地找她赔个罪,金盏的性子我是能打保票的,小孩子忘性大,你送她个小玩意人就消气了,也不至于大家都知道。”
“我我我这可都是看在你面子上。”
银花纠结了一会,到底还是答应了下来,她可不想每天都盯着丫头,担心她往自己茶盏里吐唾沫,多恶心啊。
这就对了,玉娘轻舒口气,总算解决了麻烦,这幼儿园班长的职位她是一天也不想待了,偏满屋子缺心眼的缺心眼,没脑子的没脑子,她再不出头,这五人女团还没成团就该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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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花的歉意比玉娘想象的要贵重得多,她听了玉娘的话,第二天就趁着大家还没来就先找了金盏,也不知说了什么,只看金盏手指头上多了一枚戒指就知道,这事摆平了。
楚楚个子高,座位自然摆在了最后,她在后面将情况看在了眼底并不言语,回酒楼时才和自家亲姐道:“姐姐,照我看,那李家五姑娘人倒是挺好的。”
她姐名叫许翩翩,是四年前来桃花源酒楼做的生意,没有投在哪家院落,只自己租赁了个房子住,平日只在酒楼里弹唱挣钱,借机招揽客户。
她与武掌柜也算是老交情了,这回干脆连自家妹妹也带了过来,两姐妹挂单在酒楼里做生意,她们是自己做主,不需要额外分润给他人,想来挣得不算少,要不然也供不起楚楚每月的学费。
桃花源酒楼是三层的大店,亭台楼阁,飞桥栏杆,虽然楼层不算特别高,可门外彩旗搭门,屋檐更有花鸟装饰,叫人隔着远远就能瞧见。
一楼大厅里是敞开的,闲散布置着几十桌,凡是来吃饭的只管在一楼安坐,中间围台上常有艺人坐此表演。
二楼就是木制隔开的包间,足有二三十间,小小巧巧,隐私性强,可以叫过花娘来此弹琴唱曲。三楼就开阔多了,只有个大间,圆桌广厅,开了窗户视野宽广,最是摆宴请客的好去处。
酒楼里常来往的花娘不算太多,毕竟是跟着客流量走的生意,抢食的一多就挣不了多少钱了,大家心里都有估量,不会这样两败俱伤。
台下座椅上只散落坐着几人,可巧就有许翩翩,楚楚这才有功夫拉着姐姐在那说话。
许翩翩好奇道:“是么,我只听外头说李家五姑娘管家是一把好手,前些日子老韩那王八倒是嚼蛆过几回,被小武斥止过几次,亏他也不嫌丢人。”
“你可别听老韩喷粪,五姑娘人挺和气的,心也软,还想着替小丫头找回公道呢。”
楚楚向翩翩讲着昨日发生的事,她在外面腼腆,自家姐姐身边却很活泼,将故事描述的栩栩如生,恍若听得人都亲眼见证了一般。
听得入神的不止许翩翩一个,在木柱后边还躲着那日给玉娘送茶饼的年轻伙计,他是酒楼武掌柜的侄子,店里只管他叫小武,跟着自家大伯在酒楼里做事。
原本是去帮客人催菜的,无意间听到楚楚提起李家,小武脚步一顿就停在了原地,屏息侧耳倾听起来。
妆扮
“那其他人呢,好相处吗?”
许翩翩关心道,她还是在意自己亲妹妹的,要不然也不至于花大价钱把她送到李家院去,饶是她和武掌柜签了契约半住家半散户,可那也只是帮忙出一半费用,另外一两可是得她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