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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页(第1页)

于是到天擦黑时,号房已初具规模了。

沈河与宋氏也回来了,带了宋氏娘家给的糍粑,宋氏还回房换过衣裳后,便到厨房帮着季善做饭了。

沈河也忙到院子里,帮着父亲兄弟片起明日需要的篾片来。

可惜其他人还罢了,沈九林却是一直没给夫妻两个好脸色。

还是次日一早起来,见沈河已经就着黎明的微光,在院子里忙活了,沈九林心里才觉得舒坦了些,好歹次子还没真到六亲不认的地步,还算有救。

一家人齐齐上手,忙活了整整四日,总算将三排号房都搭好了,再平平地面,便可以投用了。

沈恒现场瞧过后,觉得与自己记忆里的号房相比,并没太大差别,也点了头:“应该就是这样了,具体的等二姐夫过几日休沐时,再仔细瞧瞧吧。”

一家人方齐齐松了一口气。

只有季善注意到他的脸色有些发白,人也有些轻颤,不由暗暗叹气,这还是明知是模拟考场,且都没开始考,只是进了号房所在的范围内,已经开始在紧张害怕了,他潜意识里是有多害怕上考场啊?

不过现在害怕,总比年后县试时真上了考场再害怕好,还有的时间来克服。

接下来几日,除了每日早间按时与沈恒出门跑步,每次估摸着过了一个时辰,沈恒学习该累了,季善便会叫了他出门,到号房里外四周都转转。

她还凭着记忆,把自己知道的减压安神助眠的食物和菜谱都列了出来,打算尽快开始一一做给沈恒吃,总不能让他白日忙累、用脑过度一天后,还吃不好睡不好。

相反,若能吃得好睡得好,保持身心愉悦,精力充沛,自然沈恒做什么都能事半功倍。

只是她列的单子上什么百合龙眼莲子,什么鱼虾蟹,什么杏仁核桃榛子,都是要钱才能买来的,甚至好些东西指不定花了钱,也未必能买到,清溪毕竟太小了,要是能去一趟县城……还是算了吧,且等她的皮蛋做成功了,能卖到钱了,再说吧。

转眼便到了学堂里又一次休沐。

章炎也再次如期带着沈青和攸哥儿,不到巳正,便回了沈家来。

里外瞧过整个模拟考场后,章炎不由赞道:“比我想象的还要好些,也就只比贡院小些,差点儿那种气氛了,真得亏四弟妹能想出这样好的法子来!”

季善因问他:“二姐夫,您瞧着可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改正的?”

得到章炎的肯定答复:“没有了,已经很好了。”

,才忙自己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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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心振作成功

一时吃过午饭,季善三两下刷完碗收拾好厨房,便忙回了房间去,打算问章炎能不能弄来历年的考卷。

却是一进屋就见章炎与沈恒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屋里的气氛也有些无形的沉闷。

季善眉头微微一皱,上前笑道:“相公、二姐夫,怎么了,我看你们都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恒见问,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片刻,还是章炎沉声开了口:“四弟妹,是这样的,夫子昨儿散学时,特意将我叫住,让我给四弟带个信儿,说……天儿一日日冷了,学堂里向来是不设火盆的,一来花销太大,二来是让我们去念书,不是耽于享乐的。可四弟才大病初愈,身体元气肯定都还未复原,怕四弟去了学堂后,会受不了那个冷,身体会吃不消,所以……”

顿了顿,才小声补充完了后面的话,“所以夫子的意思,是想让四弟接下来就不必再去学堂了,等开了春,天气暖和了再去也不迟……”

季善不等章炎把话说完,已该明白的都明白了。

不怪沈恒脸色难看了,眼看离高考只有百来日了,班主任却忽然告诉你,你不用去学校拼搏冲刺最后这最宝贵的时间了,只等到了高考时,直接去考就是,还考个什么考,又拿什么考?

考毛线啊!

季善强忍住了口出恶言的冲动,毕竟章炎只是个带信儿的,与他何干?

随即深吸一口气,她才让自己尽可能平静的开了口:“二姐夫,相公拜入夫子门下这么多年了,以往的冬天都能过,今年虽才大病了一场,可他如今的好气色但凡有眼睛的人,都是看得见的,怎么今年就受不得学堂的冷了?上次我们去学堂,夫子虽没见我们,师母却是见了的,当时也说相公瞧着气色很不错,怎么忽然就……这当中总有原因吧,二姐夫知道吗?”

上次沈恒去学堂复课,却没一会儿就回来了,已经让她觉得有些怪了,当时还当自己是多想了,如今看来,她哪里想多了,她根本就想得太少了!

章炎皱眉道:“夫子原话就是我方才那么说的,我也不知道当中到底有什么原因。不过学堂冬天冷倒是真的,夫子除了不许设火盆,还自来不许我们穿太厚,怕穿厚了会犯困,总不能届时所有人都穿得单薄,就四弟一个人特许能裹得粽子一样吧?那无规矩不成方圆,学堂也就没有规矩纪律可言了,我估计夫子应当是这样考虑的?”

顿了片刻,又道:“再就是,我前两日恍惚听说,其实夫子倒没有多反对你回去复课,主要还是……师母,听说是师母担心万一你回头又病了,甚至……夫子和学堂会脱不了干系,指不定还会影响、影响学堂的声誉……”

之前沈恒倒不是在学堂里病倒,再被抬回家的,而是休沐在家时忽然晕倒的,之后便越来越严重,直至昏迷不醒。

可在那之前,他在学堂里至少表面上看起来一直都好好儿的,谁能料到他会忽然说倒下就倒下,还一度生命垂危?

自然有了第一次,就极可能会有第二次,届时若沈恒直接倒在了学堂里,甚至……作为夫子和学堂的主人,孟夫子肯定脱不了干系的,以后又还有谁家敢送孩子去孟夫子那里求学,不嫌晦气呢?

所以章炎站在孟夫子和孟师母的角度,其实还是能理解他们的顾虑。

但谁让沈恒不止是他的同窗好友,还是他的小舅子呢,是以他很快又道:“四弟你先别急,我明儿再去找夫子好生说一说,就说你真的已经彻底康复,身体和精神都比之前更好了许多,心病也消了,这次定能否极泰来了。若夫子和师母还不放心,咱们还可以请了吴大夫到学堂,当面给你诊个脉,让他们安心,想来,夫子应当就能同意你回去复课了。”

沈恒这才低声开了口,“就怕我们真这样做了,夫子和师母还是会想着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不肯同意……”

当真他这辈子真没有中秀才的命,才会这般的命运多舛,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以实际行动让他别再念书下去了?!

章炎这下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惟有在心里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