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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轻轻摇头笑道,“就算是马管事让我走一圈,我也得先问问我们家满庭不是?”
满庭正和海堂喝着酒,忽然听见梨花这么说,给喉咙里的酒呛住了,连连咳嗽了两声。东平怪叫了一声道:“哟,满庭哥,家教可真好呀!喝口酒都得先问你呢!”
满庭哭笑不得,转过头一脸纳闷地看着梨花。
“那可不是吗?”
梨花有板有眼地说道,“我娘从小就教我,说妻以夫为纲,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凡事都得听自己相公的。我们家满庭还坐这儿呢,就算汪府老爷叫我敬酒,我也得先拿眼睛问问他答应不答应呢!”
男人们又发出了一阵怪叫,把满庭倒是弄得有点尴尬了。曹氏原本想激将梨花,却不曾想惹出了这么一番夫纲的言论,竟有点不好开口了。
梨花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问道:“笑什么呀?难不成你们这儿没这规矩?自家媳妇爱给谁倒酒就倒酒,你们也不管的?哎,到底这酒我还敬不敬呀,满庭哥?”
她故意把最后三个字叫得甜丝丝的,惹得大家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又是一阵哄笑。东平学着梨花那腔调凑到满庭跟前问道:“满庭哥,到底敬不敬就给句话呗,叫嫂子好站呢!”
☆、那年中秋之事
满庭竟有点不好意思了,飞快地看了梨花一眼,道:“坐回去,喝醉了没人伺候你的。”
“是,满庭哥。”
梨花笑米米地应了一声,大大方方地坐了回去对曹氏说道,“管家娘,你瞧见了吧?我男人不让我敬酒呢,他的话我可不敢不听呢,下回吧!”
曹氏气也不是,数落也不是,谁让人家男人谢满庭发话了呢?她翻了个白眼索性不理会梨花了。肖嫂子见曹氏不高兴了,那奉承的劲儿又上来了,忙说道:“梨花真好找借口呢,酒量不好就明说,没人笑话你去,还把满庭都搬出来了。”
“那听自家男人的,有错吗?”
梨花故作无辜的表情问道,“肖嫂子,你说说,有错吗?你不听你家男人的?”
肖嫂子正要开口辩驳,却被马六轻喝了一声道:“肖嫂子你又是个沾不了酒的人,哄着别人敬酒做什么呢?要不然,你现成提坛子酒先走一圈再说?”
肖嫂子听着马六这话有点不满,便不敢再说什么了。吃完饭后,肖嫂子和她丈夫东乡回了自己房里。东乡一关上门就数落她道:“你今天脑子抽风了是不是?一个劲儿地叫秦梨花敬酒做什么?”
“还不都为了替管家娘出口气儿吗?自打那丫头来之后,管家娘心里的气儿就没顺畅过。今晚我看她有心想让秦梨花出丑,不得顺便推一把吗?”
东乡指着她骂道:“你这一推倒推马六身上去了!你背着他坐,没瞧见他那脸色,都跟猪肝似的了!人家秦梨花都坐下来,你那张嚼牛草的嘴还在说,谁给你几个铜板叫你说书了?真是没眼力!”
肖嫂子好不吃惊,忙问道:“我们说秦梨花罢了,马六跟着生什么气儿呢?”
东乡把脱下来的鞋子往门后面一踢,坐在床边揉了揉脚背说道:“他能不生气吗?你挑了他心里最大的一根刺来说,他没当场给你拉下脸子吼你两句,就算对得起你八辈祖宗了!”
“哎哟喂,越说我越不明白了!”
“管家娘给老爷敬酒的事是你先提的吧?”
“是我提的,这不是夸管家娘能喝吗?这还错了?”
“哼,有些事你是不知道的。人家秦梨花是个姐儿,嫁了满庭都知道,敬酒前要问问自家男人该敬不该敬,可你那管家娘当初为了显摆自己能喝,问都没问马六,便提着酒坛子去走一圈了。这倒也罢了,谁会想到,就是那晚上她抖着她胸前那两坨肉往老爷跟前转悠了一圈,老爷就瞧上她了,背地里要睡她一晚上呢!我们那老爷是个什么东西你不知道吗?要不然养了秦梨花那几个姐做什么?你说你提那年中秋摆酒的事,是不是给自己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