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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我感觉到它们非常的柔软,就跟猫毛鹅绒一样柔软,哈哈哈……”
“顾里,放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把鼻涕眼泪弄到我的腿上,你这丧心病狂的家伙,我这原形的腿还是光着呢。”
朱知终于害怕了,可顾里就好像一块牛皮糖似得粘在上面,还大笑叫道:“恶心吗?哈哈哈蜘蛛精你也有今天,我让你当我面吃虫子,我让你用原形来吓我,哈哈哈……嗷呜!”
终极大杀器面前,一蹦三尺高的顾里终究没逃过被捆成粽子的命运,朱知在一旁冷冷看着他:“你吓疯了吧?先给我冷静冷静再说。”
顾里不语,想想刚才的行动说话,他觉着勇于和蜘蛛精原形作斗争还没吓疯的自己当真是可歌可泣。
一刻钟后,捆在身上的蛛丝消失无踪,顾里鱼跃而起,看着变回人形的朱知,笑得一脸谄媚:“阿蛛,我是不是通过考验了?”
“少废话,走吧。”
朱知一脸嫌弃,却终于不再提离开的事:无耻书生都拼搏到这个地步了,他还要离开有点不近人情,虽然已经对顾里的无耻了如指掌,但妖君大人始终未改厚道本色。
对于顾里的到来,清丰县的县丞、主簿、典史、司库等官员表示了热烈的欢迎,最起码表面上确实如此。
一大群人簇拥着顾里参观了县衙,在来到后衙时,大家才发现县令大人唯一的那个跟班竟然不见了踪影,不过谁也没有在意,从顾大人满不在乎的表情上可以看出:那个小子大概一直不怎么称职,这就是人穷志短的坏处了,两袖清风的官员连雇个敬业的小厮都雇不到,也不知这种情况下,县令大人肯不肯卖掉他那只名满京城的坐骑。
“大人,这就是卧房,第一任横死的县令就是在这张床上身首异处,当时那个情景简直是惨不忍睹啊,伺候的丫头早上不见主人起床,过来就看了那么一眼,便生生吓疯了。说来也奇怪,这床从那以后就搬不动了,以至于第二任县令大人只好搬到了厢房去住。”
“没事儿,我的卧房依然安排在这里吧。”
顾里挥挥手,一副“我不在意”
的样子,他的确不用在意,和蜘蛛精同床共枕的好处就是没人能无声无息砍了他的脑袋,魔王也不能。
介绍的官员叫做马令,是县衙的主簿,闻言愣了好一会儿,才想头应答,接着陪顾里继续观看后衙环境。
一刻钟后他们来到一间美轮美奂的厢房,马令连忙殷勤道:“大人,这就是第二任县令大人的卧房,他是被人发现死在窗台上,当时情况那个惨,肠子都流了满地,据说这位大人因为死的太冤,所以化为厉鬼,以至于这房中到现在都还有股子血腥味儿。”
话音未落,就见顾里打了个响指,接着一招手,大仙鹤从大开的窗户翩翩飞进,顾里拍拍它的脑袋:“你不是喜欢吃鱼吗?这间房就归你了。”
马令额头上的汗就下来了:“那个……大人,这里是血腥味儿,不是鱼腥味儿。”
“都是腥味儿,鱼腥味儿和血腥味儿有什么分别?哪怕有一点区别也没关系,我家仙鹤不挑食。”
顾里冲马令哈哈一笑:“第三任县令大人死在哪儿?你带我去看看。”
马令:……这真的是人吗?猪也没有这么傻大胆吧?难道这位就是传说中百无禁忌的二百五?
被自己想法吓了一跳的主簿大人在顾里又问了一遍后才从震惊中回神,刚要说话就听顾里点头道:“哦,我想起来了,第三任大人是在宫门外上了吊,啧啧,属他死的有气势,不过也更诡异就是了,对了,这三件案子都破了吗?”
主簿翻了个白眼,心想这案子要是容易破轮得到你来当县令吗?连忙摇了摇头,只见顾里点头道:“没关系,交给我了。”
主簿让这句话冲得直吸冷气,他终于可以确定,这位大人看着俊秀,原来真是个二百五来着,所以皇上亲自下旨调了这么个傻大胆过来,是想镇一镇这清风县衙的鬼气?
走完整个县衙就已经快晌午了,顾里非常镇定地在午饭之前将主簿给打发走,再次证明了他过河拆桥的技能已经臻至化境。
回到卧房,就见白衣朱知盘坐在床上吐纳,顾里一反之前云淡风轻的悠然模样,小跑着来到朱知面前,先是一脸谄媚的给妖君大人捶了两下腿,这才腆着脸问道:“怎么样怎么样?阿蛛你视察过咱们未来的领地了?”
“视察?”
朱知睁开眼睛,皱眉道:“什么视察?”
“什么?你忽然间不见踪影,难道不是去暗中视察这座县衙的环境?”
“哦,我突然离开,的确是为了在县衙四处走走,考察一下。”
朱知老神在在回答,然后无视顾里兴奋期盼的眼神继续道:“不过我考察的是这四周食物的质量,和环境没什么关系。”
顾里的肩膀立刻垮了下来,脸色迅速晴转多云,沉声道:“所以你就只是考察了虫子的质量?完全没有看看这座县衙到底有什么不妥之处?也没有做什么防患于未然的准备?”
“防患于未然的准备?”
蜘蛛精厚道地笑了:“你觉得我需要?”
“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顾里痛心疾首地教育蜘蛛精:“你这不是艺高蛛胆大,是骄傲自负是……算了,所以阿蛛你对这里的虫子质量还满意吗?”
“很不好。”
朱知面沉如水:“这里的虫子简直糟糕极了,没有一点儿灵性,一个都不值得吃……”
“算了,你就为了我忍忍吧,反正你宝囊里的零食那么多,也不差这里的虫族,就当行行好,放它们一条生路。”
顾里没什么诚意的劝了一句,然后坐在椅子上,托着下巴沉思。
朱知就看不得顾里这个样子,下了床坐到无耻书生对面,给他倒了一杯茶:“放心吧,我不是骄傲自负,这里并没有什么邪祟作怪,如果真有厉害到连我都察觉不了的邪祟,那就绝不会只死县令一个人,整个清丰县大概都不会有活人了。”
“三任县令,无缘无故的离奇惨死,阿蛛你又说此地没有邪祟作怪,那会是什么原因?”
顾里难得这么正经一回,让朱知颇为意外,他摇摇头:“顾里,只要不是伤害你,人间事我不管的,所以这三件案子只能靠你自己,当然,我会保护你的安全。”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阿蛛,我好感动,果然不管你的原形有多么丑陋吓人,但你对我是真心实意的……啊!开个玩笑而已,不用请黑剑老兄出动吧?”
朱知缓缓收回黑剑,黑着脸沉声道:“顾里,在这样的环境下,我食欲已经不是很好,如果你再敢说这种让我作呕的话,我不介意先让你吐血。”
“明白明白。”
顾里抹抹头上的冷汗:“那个,我只是觉得,咱们之间的问题完全不用出动黑剑老兄调解,日后不是必要,还是别轻易麻烦他老人家了,这太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