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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坐下之后,却是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那东西她准备了好些天了,为此,她还专门潜心研究了一番。
看着手中的木偶,安宁眼中闪过一抹诡谲,不错,那就是一个木偶,正如大夫人和安茹嫣设计利用杨木欢刺杀自己一样,她便要用这相同的方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同的是,上一次,是她们控制杨木欢,而这一次,则是她安宁控制安茹嫣!
“安茹嫣,你要轰动四国,让天下记住你,那我便如你所愿!”
安宁淡淡开口,眸中一片冰冷。
广场上,安茹嫣一袭白色纱衣,在空旷的舞台上,每一个举动都尽显优雅,眉宇之间皆是隐约的媚态,安茹嫣本就生得不错,此时此刻,许多公子的目光都专注在她的身上。
“听闻这是东秦第一才女,今日能够见识东秦第一才女的风礀,当真是赚了。”
台下,靠近南诏国使团的方向,有一个声音响起。
海飒微微皱眉,多看了台上的女子一眼,“东秦第一才女?方才我听那人说,她是安平侯府大小姐,她和刚刚那个女子是什么关系?”
海飒突然的询问让太子楚一怔,“方才那安宁,就是这个女子的妹妹。”
“是姐妹么?”
海飒湛蓝色的眸子微眯着,这女子看似温婉大气,倒没有方才那个安宁让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觉,第一才女么?他倒是要看看,这个第一才女到底有什么能耐!
台上的安茹嫣不着痕迹的扫视了众人一眼,脸上自信满满,手置于琴弦之上,轻咳了声,正要拨动琴弦,却没有等到预计的动静,不由得微微皱眉,意识到此刻正有无数双眼睛看着自己,安茹嫣恢复了满脸的笑意,优雅的轻掩着唇,清了清嗓,这个安宁,到底是怎么回事?没听到她的暗号吗?
可是,此刻安宁就在高台之内,这么近的距离,怎么会没听到?
再次清嗓,安宁却依旧没有动静,台下,等待着的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这位……安大小姐是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大家都等着呢!”
安茹嫣的对手,上一轮的胜出者,正好是西陵国的女子,西陵女子素来豪爽,方才安茹嫣那一番扭捏作态,她早就看不顺眼了,这样的女子,也就是在适合被男人豢养在深闺罢了,要是放在他们西陵国,一准儿人人鄙夷不屑。
“是啊,莫不是琴坏了?这可真不是个好兆头啊,有道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看安大小姐是饱读诗书之人,连这点儿道理都不懂吗?既然琴坏了,还磨蹭个什么劲儿?你坐在那里,琴就会自己好了吗?快些认输吧!”
北燕使臣中,一女子朗声开口,语气尖锐,没留丝毫余地。
安茹嫣神色微怔,心中浮出一丝慌张,看了这二人一眼,认输?她安茹嫣好不容易等到这次机会,又怎么能认输?
可是,想到此刻的状况,台下等着的人已经微微骚动了起来,面对那些异样的眼神与谈论,安茹嫣心里的不安更浓,再次咳了几声,这个安宁,她这不是让自己下不来台吗?现在可如何是好?
“安大小姐看来是生病了吧,带病上场,精神倒是可嘉的,但四国祭这样的场合,也别浪费大家的时间才好啊!”
那西陵国的女子,再次开口,故意为难对手,神色之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似看着安茹嫣的好戏。
在场的人骚动的声音越来越大,四处都开始交头接耳的对台上的安茹嫣指指点点,安茹嫣神色慌乱,目光闪烁不定,几次不小心触碰到琴弦,不和谐的音调传出,更是让在场的人眼露鄙夷。
看着此刻的状况,崇正帝微微皱眉,朗声开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威严的声音掷地有声,安茹嫣身体一怔,忙起身,提着裙摆仓惶的跪在地上,“臣女还未准备好,请……请皇上给臣女一些时间……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安茹嫣脸色早已经煞白,她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安宁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出乱子,她还专门派了颖秋过去看着她,可为何事情还会变成这样……耳边传来那些指指点点的声音,安茹嫣顿时更加乱了手脚。
原本心中隐隐含着几分期待的海飒看到台上那女子的表现,蓝色的眸子中划过一丝鄙夷,这也是第一才女么?这也未免太辱没“第一”
二字了!
就连婉贵妃也是变了脸色,这个安茹嫣,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如若不行,那就罢了,下去吧!”
崇正帝眉心皱得更紧,安茹嫣若再在那里待上一会儿,他东秦国的颜面就多丢一分啊!平日里见这安平侯府大小姐,倒是有几分大家闺秀的风范,但此刻怎的这么不济事!
“不,皇上,求皇上给臣女一次机会,臣女立刻就好,立刻就好。”
安茹嫣心里一急,满眼哀求,此刻的她只想保留这次难得的机会,却没有注意到,她努力维持着的优雅,早已经不复存在。
此时的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能失去这次机会,四国祭,十年一遇,也只有在东秦国举办之时,她才有机会参加,等到下一次东秦国再次举办,便是四十年之后了,四十年啊,那时的她早已经不是这般年轻美貌,便是有机会,又能如何?
想到自己的野心,想到娘亲的交代,想到南宫天裔……对,南宫天裔,她要让南宫天裔为她倾倒,要史书留名,要让天下人记住她安茹嫣!
成败在此一举!
崇正帝眼中的不悦一闪而过,本不愿答应她,正要开口让她下去,身旁的北燕大皇子苍翼却是颇有兴致的开口,“给她一次机会吧!东秦国的女子养在深闺,许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紧张在所难免,既是东秦的第一才女,若是不见识见识,实在是一件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