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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页(第1页)

混乱终於停止,更多的狱警冲了进来,将白默涵送去医院急救,并处理躺在地上的尸体,肇事者被扣押,所有人都被关禁闭,一周不允许离开狱房。

监狱篇02

这场淋浴房事件总共死亡人数十七人,包括狱警三人,是鹿坦有史以来,最严重的罪犯斗殴事件,典狱长被叫去中央问话。

白默涵在医院躺了一周,黑迪将三叔调到了蓝锐他们的房间,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一死一重伤,再加上一个在医院的白默涵,把三叔调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让他监督蓝锐正常饮食。

三叔已经暴露了身份,他在康德强那边根本没法待下去,而蓝锐则在白默涵被送走的那天起,就没有再吃过一口东西,只是呆坐在白默涵的床上,盯著门口,等著白默涵回来。

无论黑迪说什麽,也没有用,虽然可以靠蛮力让他吃下东西,但不是长久之计,因此三叔在两天後被调了过来,在他的唠叨下,蓝锐开始吃东西。三叔告诉他,如果等老大回来了,你没有力气照顾他怎麽行?

这次的事情大大出乎了黑迪的预料,他曾料想过最糟糕的状况也比现在要好,白默涵为了救蓝锐丢了一只手臂,还真是……从私心上来说,那只飞出去的手臂不是蓝锐的,黑迪感到万分庆幸,但从另一方面来想,如此一来,蓝锐还能逃得开白默涵的掌控麽?

白默涵是在两周後回来的,没有装上假肢,狱服的右臂就这麽空荡荡地垂著,他的脸色惨白,所以显得黑眼圈特别明显,但即便如此,他的气场依旧强大,没有丝毫受伤带来的懦弱。

由於来的时候正好是晚餐时间,房间里没有人,白默涵坐在床边,打量著狱房里的变化,三叔住进来了,并不是他通的关系。

听到喧哗声起时,白默涵转过头,正好与第一个进来的蓝锐撞在了一起,两人均是一愣,这两周的分离对他们来说,太久了,虽然两人认识的时间不长,但认识的那段时间几乎每分每秒都待在一起。

接著是三叔和南派里另外一个人也走了进来,他们和白默涵打招呼开玩笑,谁都没有提断臂的事情。蓝锐始终看著白默涵,没有说话,轻轻地坐在白默涵的身边,等他们说完话,才开口,「要睡一会儿吗?」

本就睡眠质量很差,再加上受了那麽重的伤,蓝锐不知道他在医院的两周是否有一晚好好睡过,这黑眼圈都快媲美这里的国宝了。

「我想吃点东西再睡。」白默涵抬起左手抚摸著蓝锐的脸颊,麽指轻轻抚过他的眼睑。

「我陪你过去。」饭点时间过差不多过了,现在去食堂,很有可能吃到一半就会被赶回来。

点了点头,白默涵放下手,蓝锐和他一起朝狱房门口走去,就在他们要出去的时候,一个狱警拿了一盒子饭菜走了过来。

「喏,白默涵暂时不允许离开房间。」

蓝锐接过饭盒,白默涵没说什麽,点了点头,就回到狱房。不管这是谁的主意,对此时的白默涵而言,很不错。同时,由於上次的事件,鹿坦瞬间增加了许多警力,只要是罪犯们公开的场合,总会有许多持枪警察守在边上,谁敢闹事,动一下,死一个。看来典狱长也是被上面逼急了,不给点颜色无法交代。

看白默涵吃饭对蓝锐而言,也是一种折磨。白默涵不是左撇子,失去右手臂各方面的生活都变得很不方便,吃饭更是如此。看著他为了叉起一块豆腐干,尝试了无数次还是失败,在白默涵失去耐心之前,蓝锐先受不了了,他一把抢过白默涵手里的叉子,拿起饭盒,将那块不听话的豆干叉起,塞到白默涵的嘴里,接著一口一口开始喂他吃饭。

「总要习惯的。」比起蓝锐的气恼,白默涵反而很平静。

「我知道。」又将一叉子饭塞到白默涵嘴里,蓝锐没有去看他的眼睛,他正在看著自己,那目光里包含的感情,已经不再有任何遮掩。

吃完饭,白默涵睡觉,蓝锐在他旁边看著他,这是他们熟悉的模式。在蓝锐的目光注视下,白默涵很快睡著,卸下防备,满脸倦容。蓝锐心痛地摸著他的脸,尽管自己这两周也没有睡好,却强忍著困意,眼睛不离开那个卷起身子倚靠在自己大腿边的男人。

白默涵睡得很熟,晚餐错过了,连带著,蓝锐也没有去吃晚餐,白默涵就这麽一直睡到熄灯,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监狱篇03

半夜,他才突然想起什麽似地醒来,对上始终没有闭过眼的蓝锐。

「去睡。」

「不累。」

「眼睛干了。」

楞了一下,蓝锐眨了下眼睛,确实感觉到了干涩,想要用手去揉,却被白默涵制止了,他把蓝锐拽到了自己的面前,亲吻著闭起的上眼皮。

那种吻,很温柔,他的爱,表露无遗。眼睛渐渐湿润了起来,蓝锐不知道是因为白默涵带来的外部刺激,还是由於他自己的内心,被感动後不禁涌起的泪水。

远处,铁栏之外,黑迪靠著墙,完全将自己隐没在黑暗中。作为一个狙击手而言,他的夜视能力比普通人好很多,且善於隐藏自己,只要是他不想让其它人发现的,就没有人能够发现他藏匿的地点。

白默涵依旧不被允许踏出狱房,蓝锐在吃完午餐回来的路上,突然被黑迪拐走。

审讯室的门被关上。

「想说什麽,我要马上回去。」

「你已经决定好了。如果白默涵要挖出你的眼球,你不会拒绝。」

黑迪用的是陈述句,肯定的态度。蓝锐看著他,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打开才刚被关起的门,他不想继续废话,比起这种问题,他更担心白默涵能不能好好吃饭。

「蓝锐,你知道他爱的不是你。」

走出去的步伐停了一下,蓝锐没有回头,「任何一个同性恋都会说,我爱上了那个人,而他正好和我一个性别而已。同样的道理,白默涵爱上的,只是那双眼睛罢了,你不能说这不是他的爱。」

每一次,白默涵都是动了真的感情,他确实爱上了,这种爱情,甚至比对人的,更纯粹,更真诚。

只是,他爱上的,并不是一个人。

这是一种病麽?这是一种必须得到治愈的疾病麽?这真的只是因为童年心理阴影造成的吗?蓝锐不知道,但他知道,这不是白默涵的错,他是真心实意地在为他所爱的,付出一切。

所以,他完全可以理解那些甘心情愿将眼瞳献给白默涵的人,他们不是因为被蛊惑,也不是因为被调教成瘾,而是被感动了。被这麽一个爱自己双眼不惜代价的人所感动了。

既然可以爱成这样,那将它们交给你何妨?

蓝锐和白默涵继续和谐地生活著。

在鹿坦高警力的镇压下,那些蠢蠢欲动的罪犯们终於有了稍许的歇息,只是,被打乱的两派关系却再也无法恢复从前,大家再次几人抱成团,不知道该如何选择,该跟随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