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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音頗為耳熟,時聆循聲望去,竟是方才凶她的那位婦人。
時聆走至她面前:「且跟我來。」
婦人滿臉戒備。
時聆又道:「君夫人有請。」
她半信半疑地起身。
身後響起細碎的議論聲,時聆並沒理會。
…
過了小半個時辰,鍾家媳婦從正廳走了出來,懷裡的孩子不見蹤影。
思慮再三,時聆還是忍不住上前:「怎麼沒進去?」
婦人不耐煩地白了她一眼,緊接著惡狠狠瞪著她,語氣不善:「你個小蹄子管這麼多做什麼?」
隨後她冷笑幾聲,越過時聆徑直走出君府大門。
季陳辭將這些都看在眼裡,慢慢從樹後走了出來:「你脾氣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你什麼意思?」時聆伸腿就是一腳,「都這個時候了,我還計較什麼?」
季陳辭熟練躲開,直視她的雙眼:「其實你也知道,再怎麼做都無濟於事。」
時聆身影僵了片刻。
是啊,她早該知道的。
血淋淋的真相鋪在她面前,她卻避而不見,以為只要躲起來,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此刻就算她再怎麼抗拒,也不得不承認,她根本沒有那麼大的本事,救不了所有人。
甚至連在意的人都救不了,又如何去救別人呢?
時聆忽然覺得有些冷,她下意識裹緊身上的衣服,呢喃自語:「為什麼要說這些?」
「如果他們還是死了,你該如何?」季陳辭不答反問。
時聆知道,他說的是君風和敘兒。
兩人同時陷入沉默。
直到屋內傳來君夫人的呼喚聲,時聆回過神,應了一聲:「來了。」
然後她垂著眼從季陳辭身邊走過。
…
君夫人將她帶去暗室。
裡面陰暗潮濕,寒氣逼人,桌上只有一盞拙樸的雲紋油燈在晃動著燭火,發出微弱的光芒。
角落中兩人背靠牆面,正是君風和敘兒,時聆將熟睡的孩子抱了過去,輕輕放在敘兒懷中。
暗室內逼仄狹小,略顯擁擠,時聆退至室外,側身讓君夫人進去。
進去之後,君夫人找到油燈旁的熏爐,點燃裡頭的迷香,一時間煙霧氤氳,教人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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