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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九爷(第1页)

那阿贵见人走了,心里憋着的火气都冒出来了,问:“六叔,何必怕他个瘪犊子?”

六叔瞪了阿贵一眼,这个阿贵是他从小养的打手,心狠手辣,脏活都是他做,为人也是张狂,自然忍不得别人气压,六叔看着门后的纸,对阿贵说:“儿啊,人家画一笔,我就输了一夜,他要是在我家祖坟上画一笔,我雷六当真就死无全尸了,俗话说的好,莫与术士见高低,这种人,你只能敬而远之,听我的话,回头再去找找,就算是半个身子也好,也算是我尽了人事,如果有一天横死,你就去弄死他给我报仇。”

没把人找回来,张屠户也没怨我,我已经尽了力了,拿着胡半仙爷爷的名声来吓唬那个老胡子。

那个雷六我知道,当年当过土匪,一身的匪气,在龙口村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能给我那么使唤,也算是低头了。

我跟张屠户准备着给他的那个侄儿张滨立个坟,张罗着办个丧事,好歹人死了,也得有个衣冠冢吧,让魂儿能有个家。

但是就在我们张罗的时候,张屠户却让我别办了,我当时就怪了,不知道这是啥意思,那还有办丧事办到一半不办的,张屠户有些不好意思,跟我说,他那个侄子回来了,还活着呢。

我一听就奇了,这人被打的半死丢在雪地里冻一夜,而且还有熊瞎子出没的九龙山,居然能活着,当真是稀奇。

张屠户见我一脸稀奇,就偷偷的跟我说:“女婿啊,我跟你说,这个混小子,那天晚上就回来了,但是一直没回家,也没来找我,你不知道,这小子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不少的钱,那金锭子一块块的,在那雷六的赌当三天五夜没出来,输个精光之后,第二天又弄了一堆金子,还是去堵,但是可惜啊,他就没有赢的命。”

我听了觉得稀罕,这个素未谋面的小子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能弄到金子?这件事有些稀奇,但是我也不打算往追究了,这人活着就好,我对张屠户说:“爹啊,这小子既然活着,那就是命不该绝,但是人不可能时时常常走运,你得管着点,不然稍后还是会出大事的。”

张屠户点头,稍后就走,留他吃饭也没留下,他来也就是告诉我一声,我在炕上琢磨着这件事,这小子遇到了啥,居然能找到金块?

炕上吃饭,我跟芙蓉唠叨这事,她也就听个稀奇,不管那么多闲事,吃着饭,家里来了人,居然是王红跟阎六,两人进了屋,一脸的霉运,叫我娘给添碗,我说:“外面那么好,回来干嘛?再说了,这也不是你们家,想来就来啊?”

虽然我嘴上这么说,但是却给两人倒酒,王红端起酒杯就干了,然后有些晦气的跟我说:“胡三,我跟你说一事,我在赌当遇到一小子,那小子邪乎的很,手里拿着两金锭子,每个都斤把重,赌了一天,一把没赢,输的金光,但是奇了,第二天人家照来,手里照样拿着两个金锭子,我王红在龙口村也三十年快有了,还真没遇到过这种赌徒,也没见过这么大家的人。”

我听了就恼火,问:“你俩回来多久了?咋还是先去赌当先走一遭了?”

阎六抿了口酒,跟我说着,他两在四九城旧货市场倒腾古董,赚了不少钱,这不是要到年头了嘛,就回来过年,老规矩,赌当先走一遭,但是这一进去,就光屁股出来,两人输的精光,没钱了只好来我家了,我听了就来火,这俩狗东西感情是把我家当救济所了,但是我也没发脾气,随他们去。

酒过三巡,阎六跟我说:“胡三,我在四九城遇到一个贵人,你猜他什么身份?”

我不感兴趣,我只在乎我这一亩三分地,阎六见我不说话,就骂我:“瘪犊子,真没劲,我告诉你,那人不得了,鞑子的皇亲国戚,特有身份,他回来是要拜祖的,但是找不到祖坟了,家里就给他留了个地,满京城的要找师父给找到那块地,但是听说找了很久,都没人把地方给找对了。”

我笑了一下,说:“咋?别说你给接了。”

阎六吃了一口菜,听我这么一说,来劲了,对我说:“嘿,胡三,你这会咋这么聪明,六爷我给接了,人家给三千美钞,咱们三可发了。”

我赶紧打住,对他说:“这是跟我没关系。”

王红把酒给我满上,对我说:“胡三,你欠我一人情,这事你不帮我办了,你就把钱给我还了,咱俩拿了钱,全丢赌当里去了,你看着办吧。”

我听了就火,这俩狗东西,不办事就拿钱,拿了还输了,不是硬拉着我要把事给办了吗?不过王红都说了,就当是还他的人情,我也就问:“图带了吗?”

阎六赶紧的把一张纸拿给我,居然是绸子,我打开看了一眼,当下便知道这图是风水师绘的,寻龙点穴策。

风水师绘图有个规矩,跟常人不一样,画的山都是平面切的,砂水穴护都标的明明白白的,我看了一眼,这地方眼熟,好像就是咱们千山。

“龙山龙水龙千丈,龙眼里面葬凤凰,九龙翱翔水龙脉,凤凰出浴就变天”

丝绸上写的这么几行字,我看了一眼,应该是咱们千山的九龙山,就是与九龙岭对仗的九座山峰。

王红见我琢磨着,就问我:“找的到吗?”

我点了点头,把丝绸合起来,王红知道我已经有底了,就对我说:“咱什么时候出发,找到了就给他挖个底朝天,把里面的东西二一添作五咱们给分了。”

我听着他的意思,是要掘墓啊,我就问:“那墓不是有东家吗?你们要是给掘了,人家能放了你?”

王红把酒给我满上,对我说:“胡三,你脑袋瓜子不够转,我问你,那坟埋在地下,他个老东西能知道里面有啥?咱们进去他有怎能知道?”

我心里有些不高兴,他们真实的目的还是要掘墓,我实在不想帮他们干这个勾当,阎六心思细密,老奸巨猾,他看我不说话,就知道我在想什么,就跟我说:“老弟,咱们也算有点交情,老哥我给你透个底,托我们的人是个老满洲,那人还是个皇家人物,家底殷实,但是你知道人家的家底哪来的?还不是当年从我们汉人身上搜刮的?如今天下变了,难道他们鞑子从我们这拿走的,咱不应该拿回来?”

我没答应,这种事不能做,先不说人家的家底哪来的,就是掘人坟墓便是犯法,而且伤阴德,俩人见我不说话,就板着脸,王红就在那嘀咕:“道貌岸然,装什么好人,害人的时候咋想不起来了!”

我听着就窝火,知道他还是埋怨我,阎六对我说:“胡三,死人的钱你不稀罕,但是我俩可是稀罕的打紧,咱俩要是不拿死人钱,就拿活人钱,这个本事我还是有的,你不帮我,就等于祸害活人,反正都是造孽,你自个选吧。”

我心里更火了,这老狗,脸皮越发的厚了,居然那这种话来噎我,我把绸子一拿,对他两说:“晚上走。”

说完就把酒给蒙了。

晚上的时候,王红跟阎六我们三一道,朝着九龙山去了,九龙山也在千山县,离龙口村六七十里路,与九龙岭遥遥相望,这个天上山就是遭罪,驴车上三人就跟土耗子似的,冻的缩着头,跟龟孙似的。

九龙山下有个村,叫九龙村,我老丈母娘就是九龙村的人,年前的时候来过,戌时我们到的九龙村,找到了老丈母娘的娘家,家里独门独户一老人,八九十岁了,大名我不知道,老丈母让我叫他九爷就成。

我进了门,屋子里骚气轰轰的,光线暗的很,我看到那老头猫在床上,边上有个火炉,我见着就说:“还记得我吗?”

那老头带着个帽子,身上破棉絮袄子,眼珠子浑的很,脸上的褶子一层接一层,跟老赖狗生了癞子上面长的赖疤一样,昏暗的灯光下,看着有些恐怖。

老头望着我,可能是记性不好了,半会都没搭话,我也没准备跟他细说,就说:“九爷,我上山一趟,驴车在你院子里,你给盯着点,别给熊瞎子搂去了你还不知道咋回事?”

我说完就要走来着,但是九爷嘟囔着说:“三人,两个鬼,身上阴着呢,白如枯骨,亦主身亡;黑若烟炭,终须寿夭!”

我听着九爷的话,觉得稀罕,这老头说的是王红跟阎六的面相,之前我也看到了,这两人招阴,但是两人命硬,我也就没太在意,今个来到了这,居然被九爷给点破了,没想到这九爷还是个高人啊。

王红急着要走,但是我跟阎六不着急,反而猫在床上坐着,浑然没在意床上有多脏。

我问:“九爷,您是行里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