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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满堂的寓意和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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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第1页)

“嗯,但他故意放出假消息误导日军埋伏在了陶园昌列车的必经之路,也不知是有意的还是说只是巧合。”

沈沧捧着报纸分析道,“傅明玺的手下前不久杀了十几名日本侨民,日军便以此勒索他让步满蒙权益。最后协商不成就搞刺杀,还伤了无辜者性命,连带着车上那几百吨白糖也被洗劫一空。可怜陶老板本是护送白糖支援灾民的,结果却落得这般下场。”

傅君佩义愤填膺道:“傅明玺一定是故意的,他看陶老板车上有物资,想要这个和日军做交易来保他的命。否则日军怎么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把几百吨的糖给转移了?”

“我不知道是他动的手脚,如果我早知道的话,前天我就不会去陶老板灵堂扰他清静了。”

傅君佩难堪地捂住脸,为自己有这样一个哥哥而羞愧难当。

“你是你,他是他。”

沈沧放下报纸,和傅君佩执手相望道,“在你出嫁前他就已经走火入魔了,否则当年也不至于偷偷调包你的信件,给我送来你决心要嫁给沈泓的消息。”

“什么?”

傅君佩秀眉紧簇,“他当年给你的信上都说了什么?”

“说你父亲为了辫军疯魔了,你就是不嫁给沈泓也会被随便指给哪家权贵老爷做妾。你父亲只想卖女儿换钱,而你也不愿眼睁睁看着他吃败仗而死,因此只能对不住我,”

沈沧对这些说辞记忆犹新,仿佛回到了当年被曹锦和打晕,锁在地窖里的日子。

“信里你还说,沈泓是个谦谦君子,如果不是你我相识在先,或许你也会对他一见倾心。事已至此,跟他成婚总好过嫁给一个妻妾成群的老头,所以你叫我忘了你,日后见面也莫要再提往事,只当你是我初次见面的嫂子。”

“那不是我写的!”

傅君佩异常激动,“既然是傅明玺搞的鬼,为何你这么多年来都没和我提过?我后来问过你很多次,当年你为何不来找我,为何直到我与沈泓成婚你都不曾现身?可你却只跟我说是你姆妈阻拦。我不懂,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里面还有傅明玺的手笔?”

“别生气,都过去了。”

沈沧安抚地拍拍傅君佩的背,解释道,“当年的傅明玺还是披着羊皮的狼,你对他,包括我对他,都是怀着一颗敬重的心吧。其实这件事我也有错,当年就这么轻信了他的表象,还因此真心怨恨过你。”

“后来明白过来也晚了。沈泓死了,小满又出生了,我看你是铁了心地不想再跟我好了。你那时日日以泪洗面,我再说傅明玺的坏话不是给你添堵吗?你父母除了要钱,其余时候就把你丢在沈家不闻不问,你心里就记挂着这么一个大哥,我若说了,你还活不活了?况且我当时脾气也急,强迫了你许多事,我就是说了你也不会信我的。”

傅君佩如遭雷击,不愿相信自己听到的事实。原来早在她出嫁之前,在她把傅明玺当做救命稻草,乞求他把信带给沈沧时,他就早在暗地里做好了要把她卖掉换前程的准备。而她直到七年后,在傅明玺卖父求荣时,还以为他是在多年郁郁不得志下,被逼无奈走上了邪路。

“原来我那个家里,竟真没有一个人在意过我。”

傅君佩不可置信地笑道,“当年沈泓死了,我看他愁苦的模样,还当他是在为我着急。后来你掌家了,他又劝我和你重新开始,我还以为他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也想看我幸福,原来到头来都是为了一个‘钱’字。我做人是有多失败,才会被骨肉至亲出卖。”

“别钻牛角尖。我后来不和你提这件事,也是不想看你这样。”

沈沧及时打断傅君佩的自怨自艾,纠正道,“他傅明玺算什么至亲?你跟他早八百年就没关系了。现在我和你,还有小满、小棣,我们四个才是一家人。他是死是活,做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都与你无关。你去吊唁陶老板,也是因为他有恩于我们家,怎么会扰他清静?该赎罪的是傅明玺,不是你。”

傅君佩倚进沈沧怀里,长长地叹了口气。她与沈沧这些年走了太多弯路了,而这些弯路竟全是他们所谓的家人给的,真是何其荒谬。

“姆妈”

沈满棣象征性地敲了敲门板后便推门而入,低声哀嚎道,“哥哥怎么两天了还不回家,他是不是又不要我们了啊?”

沈沧伸长胳膊,把他抓来打了下屁股,还呵斥道:“别胡说八道。”

还是熟悉的慈母严父的配方。沈满棣转身求傅君佩抱抱,垂头丧气道:“我想哥哥了,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哥哥在外面有事要处理,等他处理完了自然就回来了。”

傅君佩哄着小儿子,与沈沧对视一眼,彼此都明白沈满棠这些天是去哪了。

“一定是你们惹哥哥生气了,所以哥哥才走的。”

沈满棣皱着眉赌气道,“哼,我也不要理你们了。”

说完他便又撒腿跑了,仿佛只是来替沈满棠抱不平一般。

这回还真不是他们的问题……沈沧斜眼问道:“真就让他在外头和一个男的继续胡闹下去?”

傅君佩也睨他一眼,呛声道:“不然怎么办,孩子大了拦也拦不住了。难道要像你姆妈一样把家毁了才高兴吗?况且找元宝总比找别人好,好歹知根知底的,也是个好孩子。”

说完两人便都陷入了长长的沉默。其实他们心知肚明,彼此都不愿看到沈满棠走上这条弯路。有同性倾向的人哪怕在开放的西方都会被定罪,乃至被监押、阉割、处死。可有沈泓和沈泱这对血淋淋的教训在前,他们就是想拦也不敢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