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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厌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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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页(第1页)

他走向那些听到所有秘密的人。

“不得善终又怎样?”

陆道莲以极其诡异的手法及快得看不清的速度,拧断了离他最近的下人的脖子。

像是不打算留一个活口。

在庆峰双目大睁中。

陆道莲噙着一缕笑,如渡河而?来的佛陀,使的却是锁魂的招,直接越过惊慌的众人将佛堂的大门都关上,“原来亲手杀人是这种滋味,看来——”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天昏昏。夜清清。

与?横尸遍野的烧雪园不同,无人知晓府里的另一端发?生?了什么。

宝嫣的雀园像乱世?中唯一亮着灯的温柔冢,园里下人一无所觉地烧着热水,为今后少主母和郎主的圆房做准备。

宝嫣的新房在今夜特意点了好闻的香。

纱幔也换成?了喜庆的颜色。

她穿着翻箱倒柜,试了好多套才觉得合心意的衣裳,梳了显得慵懒而?妩媚的发?髻,独自一人,期待又紧张,忐忑又慌慌地起身、坐下,反反复复。

她怕那个应允她的夫婿不会来。

又怕他会悄无声息地出现?。

就像验证了她心中惶恐一样,夫婿比约定中晚了一刻才到。

他突然就现?身在了院子里,宝嫣远远的,透过窗看到一道高大身影的那一刹那,微微焦急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她想晏子渊还是来了,他没有毁约。

可是入夜后,天又情不自禁下起小雨,“夫婿”

还站在那条路上一动不动的望着她的房门。

他再不走,衣裳就要被?雨打湿了。

是没有雨具么,宝嫣赶紧在柜子和花瓶的地方找了找,正好有一把油纸伞立在花瓶中,没被?婢女收起来。

“夫君。”

宝嫣准备撑起伞,撩起裙摆去接他。

她刚走到门外,便?被?一道黑夜中淋着雨,一步一步朝她走来的身影逼回?房里,他面目上沾了薄薄的雨水,僧衣下摆一滩泥泞。

不像救苦救难的菩萨,像极了地狱来的恶鬼。

不,不是她的夫君。

她弄错了。

陆道莲呼吸起伏不定,他刚开了杀戒,杀人如麻的激流快感还没那么快退去,手上的佛珠滴了几滴不知是血还是雨水的污渍在地毯上。

他直勾勾地盯着被?他吓得神魂惊颤的新妇,“怎么,不认识我了么?”

“你那日?不是说想求见我,可惜我那日?有客,没法让你进?去,所以今夜特意向你‘赔罪’来了。”

极度震惊中,宝嫣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不可置信地望着长着和她夫婿一模一样的面孔,“你,你是谁?”

她退不了后。

后面没路了,她被?那道突然闯入到她房里的身影吓得绊住脚,栽倒在地上。

她的脸好小,巴掌大,他一掌就能盖住了。

在被?陆道莲碰到脸,误以为他要打自己的时候,宝嫣害怕地闭眼。

嘴皮被?人摸了下,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羞耻。

然后她就被?拽起来,按住坐到了这个陌生?僧人的大腿上,“你不用在意我到底是谁,你只要知道,今夜我才是能叫你快活的人。”

“若你实在想叫,那就尊称我一声‘兄长’。檀越听清了吗?”

宝嫣规规矩矩活了十六年,形形色色的人不见多少,却是知道,这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什么样的人都有,善的恶的,比比皆是。

可是亦正亦邪,不知其来?路的,就只有面前这一个。

她顷刻间认出了他的身份,他就是那间佛堂里的主?人,不眴。

整个晏府,只有他会这么叫她“檀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