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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木繁切斷視頻,倚靠在身後的圍牆上,自嘲地笑了一下。

像他這種糊到地心的藝人,哪怕跑宣傳也都是和幾個人同台參加一場,有誰會在意他腫不腫。

他正無聊靠在牆壁計算著公司又給他買了多少粉,就聽到巷子那頭傳來微弱的呼救聲。

夏木繁收起思緒抬腳往巷子裡走去,臨走前給室友群里發了條消息。

哪知剛走進就看見兩個滿身酒氣的男人正攔住一個女孩的去路。

「你們在幹什麼!」夏木繁大聲呵斥道。

身材魁梧些的男人一臉不耐,歪著腦袋斜睨著比他矮了不少的夏木繁。

「不該管的別管。」說話的是站在他身邊身材矮胖一些的男人。

這時,一直處在驚恐邊緣的女孩終於緩過了神,聲嘶力竭地喊:「救救我,求求你了。」

網絡百科18o,實際178公分的夏木繁此時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力氣,伸出手一把從兩個男人的中間抓過了女孩,將她穩穩地護在了身後。

在他們的後面就是巷子的入口,大概跑幾步就可以看見寬敞的馬路。

女孩糾結半晌,最終還是覺得朝那光亮的地方奔去,鬆開夏木繁衣角前,抖著聲音說了聲抱歉。

室友們跑進巷子裡的時候,那個高壯一點的男人正按著夏木繁的頭往牆上撞,刺眼的血順著他的額角滴落,在他的腳邊濺起一朵血花,那形狀看起來真像他種的那株小玫瑰。

「小夏!」

室友幾步沖了過去,一拳揮到那人的臉上,丁一扶住夏木繁緩緩下滑的身體,喊道:「別打了,先送小夏去醫院。」

坐在病床上的夏木繁一臉歉意的看著室友們,想笑一下緩解一下氣氛,卻因為牽扯到嘴角的傷口疼得齜牙咧嘴。

幾個人七嘴八舌地詢問夏木繁小巷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放在一旁的光腦突然瘋狂地響動起來。

是他的經紀人,還在家裡休產假的朱一楠。

通話剛一接起,那邊就傳來急促的詢問:「小夏,你怎麼樣?」

「一楠姐…」夏木繁有些詫異,他當下就反應過來,自己受傷這件事被發現了。

「網上到處都是你打人的視頻,究竟怎麼回事?」朱一楠焦急地詢問。

夏木繁趕忙打開星網,果然在熱搜前三的位置上掛著一個詞條。

#夏木繁打人#

拍攝的角度看起應該是巷口,視頻截取的也很巧妙,刪掉了夏木繁見義勇為和先挨了一拳的鏡頭,單單留下了他被踹倒在地後朝站著的人膝蓋踢去的那一腳,後半段是室友們衝過去將那個男圍在中間,揮拳打他。

好在室友們的臉都被模糊處理,這讓夏木繁暫時鬆了一口氣。

夏木繁簡單幾句把巷子裡發生的事說給朱一楠。

電話那頭沉默幾秒,說道:「那個女生始終沒有站出來澄清,那條小巷裡的攝像頭剛巧壞掉了,現在輿論對你很不利。」

夏木繁握著光腦的手一緊,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算了,你好好休息,不要去看網上那些亂七八糟的評論。」朱一楠那頭輕嘆口氣,終究沒捨得說重話。

夏木繁有些過意不去,眉眼低垂地說:「抱歉一楠姐,給你添麻煩了,還有千萬不要波及到我的同學,拜託了。」

「你這孩子說什麼呢,」都這個時候還在考慮別人,朱一楠有些心疼,打斷他想要繼續道歉的話,「我去找公司壓熱搜。」

可公司這頭的熱搜剛壓下去,大量水軍就開始在網絡上散布夏木繁「心虛」的言論,不少人被煽動開始到他的主頁下面圖版。

事情發酵的度比預想的要快很多,像是幕後有一個無形的力量正推動著事件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有的人說夏木繁品行不端,也有職責他和他的室友以多欺少,更有人造謠他室友是當地混混,與夏木繁在一起做違法勾當,被人發現後惱凶成怒。

甚至還有人a聯邦宣傳部,要整治劣跡藝人。

一時間網絡上湧現出大量夏木繁退出娛樂圈的詞條,甚至影響到了接下來歌宣傳的行程。

高層為了避免牽扯到公司股價,在毫無預告的情況下在官博上貼出聲明,稱已停止與夏木繁的合作關係,這期間所產生不良影響與賠償需由夏木繁一人承擔。

夏木繁看著馬西南甩過來的這張圖片,苦笑著按滅了手中的光腦。

從剛才開始他就覺得頭暈噁心,醫生說他是輕微腦震盪,可他怎麼覺得圍繞在周圍的嘈雜聲全都變成了單聲道,仿佛有人在他的右耳塞了只耳機。

夏木繁在醫院裡躺了兩天,除了同學66續續來看過他,就只有他的經紀人朱一楠,他沒敢讓孤兒院的孩子們來看他,怕院長媽媽跟著著急。

他坐在病床上聽著窗外嘰嘰喳喳的鳥叫,努力地消化著醫生剛才對他說的診斷結果——

創傷性耳聾。

他要聽不見了。

*

馬西南拉著夏木繁回到休息室之後就一直罵罵咧咧的,見夏木繁半晌沒有反應,氣急敗壞的把一直拿著的合約塞到他的手裡,指著上面的條款說:「你今天把事情鬧得這麼大,是不想好了吧,公司這邊估算了一下你的賠償金和違約金,也就3ooo萬幣吧。」

夏木繁看著條款不屑地笑了,雖然他沒有其他大火的藝人賺得多,但公司也靠著他學霸人設獲了不少利,沒想到在現在這個緊要關頭卻要硬踩他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