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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姑娘今天掉坑了没是穿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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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頁(第1页)

祝三道:「兩個人干快些。」刷完了碗,張仙姑還在外間不走,祝三道:「娘有事要說?」

張仙姑道:「也沒什麼,就是心裡有點不踏實。我在你這兒坐坐。」

祝三道:「鄭欽差要我明天去見他,還叫我收拾行李,後天就要走了。明天你跟爹一道收拾一下,我回來買輛騾車,裝了車咱們跟著他們的隊走。」

「哎!哎喲,這就要走了呀……」

「嗯。」

「那……大娘子和花姐呢?」

「大姐得跟舅舅一道吧,他們那兒吃穿都好,花姐不願與大娘子分開,大娘子應該與她一道的。」

「哦哦,也是,那個大人要是有良心,也該管你乾娘後半輩子的。」

「睡吧。」

「哦哦。」

…………

第二天一早,祝三匆匆吃了早飯就去了行轅,出門的時候陳府的家僕還在,都很禮貌地叫他一聲:「小郎君。」祝三也向他們道了辛苦,又問他們:「早飯怎麼吃?」家僕笑道:「一會兒來換班的,我們回去吃。」

祝三一點頭:「有勞。」

他沒什麼代步的,依舊是兩條腿走到了行轅。行轅里一片快活的空氣,門上的人見到他就很熱情。

沈瑛已不在行轅住了,欽命的案子辦了,他不再提什麼「避嫌」,昨晚就在陳府住了,好離外甥女也近一點,行轅里只留了兩個僕人看守兼收拾行李。府里如今只有鄭熹及其隨從,這些人看祝三就像是看「自己人」。

就在昨天,沈瑛安排外甥女、安排往京城報喜,鄭熹則是下了封口令——隨從們不許談論祝三與花姐的事。金良非常善解人意地傳了一回「流言」,說是祝三自己選擇了跟著鄭熹做事。

私下裡,猜什麼的都有,但是面上還是一副熱情迎接「投奔明主」的人的樣子。

祝三先見鄭熹,不想屋裡還有一個黃先生,兩人互相點頭致意。

鄭熹心情正好,隨口說了一句:「坐。」

祝三沒有馬上就坐下,鄭熹道:「讓你坐下,哪那麼多的講究?真要叫你講究了,你又不懂了!昨天在我面前不是夠瀟灑麼?」

祝三麻溜地坐下了,問道:「您叫我來有什麼吩咐?」

鄭熹笑罵:「你倒不客氣!後天動身,準備好了嗎?」

祝三道:「嗯,您只說什麼時候走,是到這兒來,還是到城外等著跟著一道走,到時候您准能瞧見我。」

鄭熹道:「看看。」

祝三順著他的目光望去,見桌子上放著份空白的文書,他挺熟的,就是戶籍文書。鄭熹道:「你原是無籍之人,現在上報就得了。」

祝三道:「好。」

鄭熹道:「你沒有正經名字嗎?只寫個祝三未免草率,起一個吧。」

祝三道:「一時想不起來。」她也沒想過自己有什麼名字,朱家村也有很多人也沒個正經名字的,就叫個排行或者是小名、土名、綽號。雖說在私塾窗戶下面聽過「必也正名乎」,她的心思並不在名字上。

黃先生小心地插言道:「不如請大人賜個名字,如何?」

祝三倒是無所謂,鄭熹沉吟一下,抬手摸下巴時摸到了冠纓,垂眼一看,這冠纓顏色朱紅鮮艷,笑道:「你姓朱,就叫朱纓吧。也不知道你父親的名字,一總填了,臨走前就辦了。」

祝三道:「不是朱,是祝。」

鄭熹道:「怎麼?」

「外來戶麼,不是一個姓的受欺負,他們就改了姓。」結果好麼,改了也還是受欺負。

黃先生問了是哪個字,又說:「那,老先生的名諱是?」

就沒個名諱,祝三道:「沒有名兒的,都叫他排行,他是獨子。」

他看到黃先生就知道這事兒很容易了。於平對他講過,有時候這些事情不是主官想辦都不大容易,但是小吏們就是幹這個的,反而好辦。所謂「縣官不如現管」,就是這麼來的。

鄭熹道:「胡說!你父親的名諱你怎麼能隨便?不得問一問?」

祝三道:「他要是有名字,瞞不過我的。他統共識不到二百字,現取名也取不來的。」

鄭熹道:「我看你倒懂得多!」

祝三道:「我是在牆根底下偷聽的課,先生是大娘子和四阿翁請的,四阿翁的孫子不叫我聽,叫人趕我,不許先生教。是大姐和死了的大郎說,一隻羊也是放、兩隻羊也是趕,我就在窗戶外頭聽,他們也付錢了,又不要先生額外多給我講。大娘子點頭了,我才聽的。大娘子後來招婿,我才答應的。」

鄭熹心中念頭一閃而過,口裡問道:「讀過什麼書?」

「私塾教的一點什麼經書,史書還沒講多少大郎就死了,我也就沒能跟著聽下去。」

鄭熹道:「罷了。那你母親的名字呢?你外公不給取?」

祝三兩手一攤:「我不知道有外公。」

張仙姑更妙,她能識到五十個字都算她贏。所以朱神漢據說手上有幾本祖上傳下來的破爛「天書」,他也讀不全,所有裝神弄鬼的本事都是瞎矇的。也之所以官司的消息傳來之後,祝三和張仙姑雖然心慌,但是深知朱神漢幹不了惡事——他沒那個本事——才存著希望能將他撈出來的。

鄭熹問道:「什麼書?你後來識字了,總認得吧?」

祝三道:「皇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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