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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先秦时期,咸阳作为秦国的国都,人口也已经达到了几十万之巨。
但这个时代的城市,更多的还是担任政治中心的职能。
所以赵维桢早在穿越过来就发现了,不论是赵国的邯郸、还是秦国的咸阳,除却驿馆附近有酒肆、食肆、旅店与商铺等等商业性经营门面外,更多的市民聚集于此,是因为没有土地,从而进行手工业生产。
这也导致了,哪怕人口几十万,咸阳城,特别是章台宫附近,实在是不能称之为繁华与热闹。
不过,秋高气爽、金色满天,倒是也有别样的美感。
二人走在簌簌落叶之中,深色华服完全为这灿烂明黄所点亮。青年夫妇并肩而行,偶尔有人路过,纵然认不得吕不韦与赵维桢,也不免因其风度好奇侧目。
吕不韦走着走着,就先失笑出声。
“怎么?”
赵维桢侧头。
“没什么。”
他笑着回应:“不韦就是想到,如此同朝的夫妇,你我大抵是千百年来头一遭。”
赵维桢不禁勾了勾嘴角。
别说是往前数,估计往后数也数不出几个来。
开了个好头,吕不韦看向和煦的天空。
“邯郸最近不太平啊,”
他感慨道,“要举行的丧事,绝非平原君一桩。”
赵维桢讶然道:“还有谁死了?”
吕不韦:“约摸着维桢不认识,但势必听过。上朝之前魏盛刚刚带来了消息,
蔺相如死了。”
赵维桢:“……”
无比熟悉的名字落入耳畔,赵维桢愣上一愣。
在邯郸时,赵维桢确实与之不熟,原身记忆中大抵是有名端正勇敢的文官形象,好似与父亲赵梁碰面,也就是相互打个招呼的程度。
但这可是蔺相如!
于后世留下诸多典故,历史上有记载的,为数不多让大魔王秦昭襄王吃瘪的蔺相如啊。
一时间,赵维桢还是有些惋惜。
尽管知道人总是要死的,可如今与这些留名青史的人同处一个空间,听到他们离开的消息,多少还是会感到唏嘘。
吕不韦虽不知赵维桢心中所想,但也是一声叹息。
赵维桢思索片刻:“赵国恐要遭受战争。”
吕不韦认同点头:“哪怕秦王身体不好,总是会有其他国君觊觎。”
赵维桢:“比如说燕国。”
如今与赵国接壤的国家,除却秦国,便是魏、燕二国。魏国已经被秦国打到国君臣服,自然是没什么力气与攻打其他国家。
但燕国不一样。
燕、齐二国,与秦国不接壤,离得十万八千里,受到秦国的威吓要小得多,之间更无频繁战事。
“当今的燕王喜,目光短视,又分外贪婪。”
根据原身的记忆,以及赵维桢对历史记载的了解,她说起刻薄话来毫不留情:“胆小怕事,却又想着占小便宜。”
吕不韦失笑出声:“这可是公子丹的父亲,维桢。”
就是因为他是燕丹的父亲,赵维桢对其的
评价才又低上一层。
历史上的燕王喜,知晓太子丹雇佣刺客去刺杀秦王,非但不阻拦,反而默许了。
而你默许就默许吧,荆轲刺杀嬴政失败后,又怕秦王责怪,直接杀死了太子丹,将其人头送给嬴政。
虎毒尚且不食子呢。
想到这儿赵维桢就来气:不说别的,燕丹现在才多大?
送质子就送质子,可燕丹被送去当人质时才六岁啊。有这样的父亲,燕丹才会养成那般察言观色、出言讨好人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