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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微风轻送是哪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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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装有追踪器的腕表被搜走,定位仪也丢了,昏迷中被运来这里,他已彻底与外界隔绝。

庭院中树木笼葱,鲜花吐艳,在夜风中簌簌作响,阴沉的天空不见月光,露水湿了衣角,凌晨时分,寒意入骨,少年茫然地站起身来,不死心地沿着高墙摸索过去,却在接近大门的时候猛然顿住脚步,双目圆睁地看着前方悠然伫立的男子。

罗华随手按下一个开关,嵌在墙上的灯亮了起来,光华如白昼,让人无所遁形。

然后,他笑吟吟地伸出手去,等着那个脸色苍白的少年认命地投入罗网。

昔日的情景重映在眼前,只是没有了当时的恐慌与绝望,岳怀仁平静地看着大槐树下的男人,慢慢地迎上去。

四年前,他连开两枪都不能伤他分毫,那么今日手无寸铁的情况下,他又怎能逃得掉?

只是四年前,他们还是单纯的追猎与潜逃,今日,已添了太多难以忘却的纠缠。

罗华的手抚上他的脸庞,梦呓般低喃着:“怀仁……”

掌心的温度让他不由自主地沉迷,任由男人揽住他的腰,身体密不透风地贴合在一起,温热的唇覆了上来……

八、

午夜时分,车子疾驶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上,岳怀仁透过减速玻璃看着两边倒退的景物,车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草气息,呼吸声清晰可闻。

修长有力的手指把持着方向盘,罗华优雅的唇微抿着,油门一踩到底,如入无人之境,速度快得让人心惊,岳怀仁放松了身体靠在座位上,不凉不烫地开口:“你想殉情吗,罗华?”

罗华看了他一眼,放缓了速度,在河边熄了火,转头问他:“为什么离开?”

岳怀仁看着夜色中垂柳的丝绦,低低一叹:“你要的太多,我——给不起。”

从身体到灵魂、死心塌地的爱、绝对的服从、无条件的效忠……你什么都想要,而我,给不了那么多。

罗华眯起眼睛,握住他的手,轻柔地摩挲着他的指节,问:“那么,什么是你愿意给的?”

岳怀仁一时无语,疲倦至极的表情掩藏在黑暗里,全身上下却因他的碰触而变得分外敏感,手指交错的地方热得好像要燃烧起来,身侧久违的熟悉气息包裹着他,不着痕迹地侵蚀着他,燥热感袭上胸口,刻意去忽略掉的记忆似乎被唤醒,所有的感官都活跃起来,沉寂已久的身体内部,蠢动着难以启齿的渴求。

深吸了一口气,抑制住心头莫名的悸动,岳怀仁挤出一个笑容,问:“河畔无人,愿意……下去走走吗?”

初夏的夜里,夜风沿着河道拂面而来,白天的暑气都散尽了,花香更显得幽雅凉润,低垂的柳枝在风中颤动,河水淙淙流淌,罗华扳过他的脸,深邃的眸子像是要把人的灵魂都吸进去,追问:“有多少是你给得起的?”

岳怀仁垂下眼帘,避开对方探究的目光,却避不开他强势的拥抱,身体被抵在栏杆上,罗华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插入头发,稳住他的后脑,火热地纠缠吮吸着他的唇舌,风中弥漫开遏抑不住的喘息声,早已食髓知味的身体罔顾主人的意愿贴合了上去,隔着薄薄的夏衫厮磨在一起,相触的地方像有一把火烧起来,欲望悄然苏醒,叫嚣着要得到满足,觉察到变化的男人轻笑了一声,放开他已经红肿水润的唇,不知餍足地啃咬着他的颈项,品尝着略带凉意的肌肤。

细长的柳枝轻拂过他的腮畔,岳怀仁猛地从迷乱中惊醒,用全身的力气推开罗华,猫瞳中尽是悔恨与不甘,他一手撑住栏杆,喘息着说:“这个游戏我不玩了,罗华,我并非无路可逃。”

话音未落,快得让人来不及作出反应,他一仰身翻过栏杆,落入河里,罗华错愕地冲上前扶住栏杆,俊朗的面容沉静如水,那双凌厉的眸子却燃烧起让人胆寒的怒气。

不顾一切也要逃离他吗?这只宠物——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河水凉得沁骨,闭着气潜泳了一段,岳怀仁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拖泥带水地爬上岸,脱下湿淋淋的t恤卷在手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家,正撞上前来开门的阿笙,后者看到他一副落水鬼投胎的样子,大叫起来:“你裸奔啊啊啊……唔!”

松了一口气的怀仁忘了控制力道,重重的一弹指砸在阿笙头上,砸得少年眼泪横飞,哇哇乱叫,怀仁顾不上理他,径自去浴室冲洗,冷水开到最大,狂热的大脑冷静下来,身体却渐渐升温,脑中不期然浮现出方才的拥吻触摸,罗华的唇,罗华的手,那么真切清晰感觉,挑动着体内越来越激昂的欲望,热流奔涌在全身的每一片肌肤,股间炽热的男性象征牵引着他所有的神经——老天!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居然会这么饥渴,只被稍稍逗弄了几下便如火焚身!

闭上眼,颤抖着手指伸向最为难堪的地方,岳怀仁无力地喘息着,喉间逸出难耐的低吟,很快,一股浊白沾染了掌心,他软软地瘫坐在地上,耗尽了最后一分力气。

你看,我并非……无路可逃,我不是……非你不可……

一夜恶梦纷扰,难以安眠,规律的作息习惯还是让他在清晨时分醒来,睁开酸涩的双眼,手肘撑着想起身却重重地跌回枕上,头部昏昏沉沉地,浑身上下使不上半分力,呼吸也有些不通畅,岳怀仁拉起薄被盖住头,像个孩子似地蜷成一团,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朦胧中听到敲门声,他咕哝一声把头埋入枕中,完全不闻不问,直到阿笙清脆的嗓音在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