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1页)
没想到……“于老,这个国家是否有过年号叫做天翔?”
岑舒砚忍不住脱口问道。
于老非常讶异地看着他,惊喜地一拍大腿,“唉哟,你也知道这个小国啊。我想想看,这个国家是有一个国君的年号叫做天翔的,我记得曾经看到过一本香谱就是天翔朝的,他的作者好像是……好像是姓龙吧……”
“你说姓什么?姓龙……真的是姓龙?”
岑舒砚忽的站起来,情绪显得有些激动。
于老已经站起身趴在书堆中去找书,“我找找看,这香谱是孤本了,我不知道是手抄本还是原本,反正记载的香方是绝对顶级的好东西,哎呀……我上次还看过的,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
岑舒砚一只手握紧了拳头又放下来,一言不发地坐回到板凳上,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听见了盛烟的名字。
聂臣彬好奇地注视着他的脸,问了他一句:“看起来,你也对制香很感兴趣?”
岑舒砚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于老身上,没有多想地地点了下头。
“那……你跟宫熠是怎么认识的?”
聂臣彬不止一次看见他们在一起,听kfv的几个工作人员提起,他们似乎还住在一起,对他们的关系不禁生疑。
岑舒砚的脸色看起来有些阴郁,沉默了一下才回答说:“我先认识的是他爷爷。”
“哦,原来是这样。”
对于宫老爷子喜欢制香这点,聂臣彬早先就知道的,这下算是有点明白了,又问他:“你现在……真是和宫熠住在一起?”
宫熠看起来总是一副和谁都可以称兄道弟的模样,但实际上,聂臣彬清楚他的脾性,真正的朋友没有几个,能让他放下戒备住在一起的人就更加没有,即使是过去有段时间和他走的那么近,他也极少邀请自己去他家,更遑论一起住了。
这时,于老好像找到了什么,惊叫一嗓子:“好像就是这本!”
岑舒砚一下子惊得站起来,却又听见他降低了音调叹口气:“糟糕,不是这本哪,我看错了。”
聂臣彬见他不语,只好又问了他一遍:“你现在是不是和宫熠住在一起?”
“……嗯,是的。怎么?”
岑舒砚嘴角绷得很紧,口气也略微有些不耐。
聂臣彬本自我为中心惯了,这么一听,还当他是语带炫耀,当下就冷下了脸,对他挑高了眉梢问:“你们……宫熠为什么会和你一起住?”
岑舒砚奇怪地掀开眼皮望着他,反问道:“他为何不能和我一起住?”
“你!”
聂臣彬眉头高耸,声音变得有些不忿,“你自己没有地方住么?他就这么想跟你住在一起?”
岑舒砚回想着昨晚上,宫熠还抱着自己胳膊睡得口水直流,点点头道:“我想,他是极为乐意的。”
宫熠难道是……看上了这个姓岑的?聂臣彬摇摇头,不会的,他不是最不喜欢性子冷冰冰的男人吗?
岑舒砚才不管他在想什么,一双眼紧盯着奋力找书的于老,恨不能他立刻就找到了,让他看看到底那是不是盛烟写的香谱。
犹记得,他当初似乎当真说过,等十几年后要把毕生所学落笔成书。
如果,如果他还能看到盛烟的笔迹……岑舒砚光是冒出这个念头,就觉得心口涌动出一股汹涌澎湃的热流。
可惜,于老忙了半天,满头大汗地坐在书堆上,说出一句令他一颗心霎时掉下云端的话:“完了完了找不到了!搞不好我家里上次书崩,不晓得被压到哪里去了……最不妙的是,不会被我那顽皮的孙子弄丢了吧?哎哟哟,可要了我的老命了,这本香谱可是绝世孤本了……等等,我去打个电话。”
电话那头,于老的孙子矢口否认弄丢过他的书,岑舒砚只好神色悻悻地劝慰道:“不要紧,于老如果哪日找到了,能否……告诉我一声,晚辈想借来看上一眼。”
哪怕只有一眼呢,让我知道那到底是不是盛烟的遗世手迹。
于老只当他是同道中人,如此谦逊好学,笑着答应了下来。岑舒砚一时间心绪大起大落,稍坐了一会,决定起身告辞。
段碧惜嘱咐他过来拜访,也是为了让他能与于老多交流一下,能够更好揣摩角色的心理和经历。殊不知岑舒砚对此完全是得心应手,今次过来也算是完成了任务,现在他既然情绪有点了失控了,还是回家为好。
宫熠从学校回到家时,看到的就是坐在阳台的栏杆上,仰望着天空的岑舒砚。
他那宛如黑色水晶般的眼眸,在夕阳的映照下,忽然便得极淡极淡。
“喂,你在玩45°青春的忧伤啊?”
宫熠放下手上的东西就跑过去,觉得他的神情有些不对劲。
“岑舒砚你……出了什么事?”
宫熠问的小心翼翼,发现他深抿着嘴唇好像不想说话,迟疑了一下接着问:“难道……岑舒砚你去见编剧,受人欺负了?”
停顿了一下,他腾地跺脚喊道:“我听端玉说,聂臣彬是男一号的,难道说……你碰上他了?他给你脸色看了?!”
岑舒砚总算回头看着他,问:“你怎么会一下子就想到聂臣彬。”
“什么?果然是他么!”
宫熠气鼓鼓地走出去掏手机,“该死的,这个混蛋,居然敢迁怒在你身上,岑舒砚我告诉你,不要因为这种人生气……我现在就打电话过去骂他!”
岑舒砚看着气愤得脸色涨红的宫熠,闷闷的心里头忽然流淌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一下子冲淡了方才的低沉与阴郁,虽然很淡很轻,宛如流云,却异常真实。
他跳下栏杆,及时摁住了他的手,“不是因为他,是我呃……有点……有点想家了。”
这个借口其实也不算是欺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