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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王府大火?为什么?难道是备宴的下人打翻了火烛?可看这火势,大得惊人,整个王府都被吞在里面,明显是有人刻意放火。这么大的火必定会死人,那么陆褆呢?陆褆回来了没有,他在不在王府?他有没有危险?

“到底怎么回事?”

纪云自言自语,又看看婴儿。婴儿又不哭了,真是十分诡异,纪云取下婴儿脖子上的佛珠串,重新把他绑到身上,沿原路下山,骑马再回理州城去。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的确是有人故意纵火,点火的不是别人,正是这王府的主人,陆褆。

陆褆清晨出发,到城外寺庙中准备进香,先要在庙外拜了四方,才能进宝殿。就在他刚接过佛香时,头上金冠的系带突然断了。陆褆觉得这不是吉兆,顿觉不妙,便放弃拜佛,立刻往回赶。赶回王府后,马上去看儿子,发现阿瞒不在房内,陆褆大怒,责问乳母,才知道是被纪云抱走了。乳母告诉他,纪大夫只说抱出去一会儿,却迟迟没有送回来。陆褆心知不妙,满府里找纪云,自然没有踪影,问过当值的门卫,才知道纪云带着孩子出府了。

陆褆满腔怒火,当即便要亲自出发,势必要将儿子要回来。正值此时,两名朝廷官员和一支军队,带着圣旨,突然出现在自家门前。

两名文官大声宣读了圣旨,内容是已查明谧南王陆褆协助大皇兄出逃谋反,敕命即刻将他削去王位,押解进京候审。

陆褆将大门紧锁,带头的文官不停在外嚷着天恩浩荡,让他快快出去伏法……陆褆此刻最担心的是儿子的性命,而不是自己的,但自己却又闯不出去找阿瞒。眼看着僵持不下去了,陆褆令人打开府门,让家人们一个一个走出去,自己点了一把火,把为满月宴准备的酒坛打碎在各处,到处放火,把整间王府都烧起来……要不是两名文官派人进去抓他出来,陆褆恐怕就要葬生在这火海里。

纪云回到理州城内的时候,大火还未完全被扑灭,陆褆已经被押走,王府的府兵及一众仆役也一个不剩。纪云眼前一黑,猜测到恐怕是出事了,向附近的人打听,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向纪云述说事情经过的人是卖羊奶的小贩,看到阿瞒在纪云怀里一直哭,而纪云则灵魂出窍了似的木然无感,有些看不下去,摇了摇他道:“你的孩子在哭呢,恐怕是饿了,让我喂他一点羊奶吧!”

纪云愣了一下,才答道:“哦,好……”

纪云偷偷在襁褓里解了婴儿脖子上的金锁,然后交给小贩:“多少钱,我给你,再帮我装两袋羊奶,我要带走!”

押解陆褆的两名官员,一个叫沈寅初,一个叫卢静雄,这两人先把谧南王府的府兵和仆役交由给地方衙门处置,然后将陆褆和他的众男宠,及洪氏妥善关押,忙完了之后,难免受到当地官员的宴请,高高兴兴喝了一场,晚上回到住处,卢静雄对沈寅初说:“沈大人,有件事,我一直想说……”

“卢大人尽管说呀!”

沈寅初有好酒量,喝了不少,不似卢静雄因担心第二天要赶路,不敢过量。

“我们来之前,可是听说,谧南王近来得子的呀!”

卢静雄道,“可是我们并没有看到小孩子呀,是不是?”

沈寅初皱了皱眉道:“也许死在火里了?”

“我就是担心这一点,特地留了人在当场,待火灭了再在废墟里找一次,方才他们回来了,说是也没有看到婴孩的尸骨。”

“那就是烧化了!”

沈寅初挥挥袖子,倒在椅子上,“我们的差事已经办好了,谧南王现在我们的囚车里,就算少一个小孩子,又能怎样?还是改不了我们的功劳。”

卢静雄冷笑道:“沈大人难道不知道?谧南王此行虽说是候审,但绝逃不出生天!陛下为什么要下这个狠心?还不是因为知道谧南王得子?”

沈寅初本已醉得昏昏欲睡,此刻突然睁眼,道:“卢大人想说什么?”

“谁不知道谧南王沉迷男色?专喜龙阳之人,为什么会有孩子?听说这个孩子,是谧南王请了民间的大夫,特地吃药种子,求来的呢!”

卢静雄道,“刚才和本地官员的酒席间,我也问过他们,他们说谧南王此事做得很隐秘,他们也不知道这孩子是何时出生的,但是可以确定的是,那孩子一定已经降生了!然而我们关押的人里,只有个侧妃洪氏大着肚子,却没有小孩子,所以我才在意。”

“没有这孩子……就不行?”

沈寅初问道。

“陛下这次这道圣旨,就是因为知道了他刻意求子,知道他安心觊觎皇位,所以不得不下杀手!我们带不回这孩子,陛下断然不会放心的!”

“那怎么办?”

沈寅初有点慌了,“谧南王之子不过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不在王府里,还能在哪儿?难道是谧南王把孩子藏了起来?又能藏在哪?”

“沈大人,”

卢静雄道,“恐怕我们今夜,没有好觉可以睡咯!”

沈寅初和卢静雄连夜暗审陆褆和众男宠,陆褆自然是绝口不说的,一会儿不承认自己有孩子,一会儿又说被烧死了。其他的男宠们和洪氏,因为平时被陆褆看得紧紧的,不准接触阿瞒,洪氏更是被软禁,更都是只知道有阿瞒,就是没见过孩子本人。

有一个男宠不胜威胁,告诉他们:“我每次看,都是离得远远的,那孩子几个眼睛鼻子我都不知道呢!你怎么不问奶娘,不问问管家?”

阿瞒的奶娘是在陆褆放火时,被他绑在柱子上不能脱逃,活活烧死的,如今只剩一具焦尸。沈、卢二人自然找不到奶娘,但找到了老濮。老濮不说,他们就施以鞭打——不敢对陆褆动刑,对下人总还是敢的——直至老濮咬断了自己舌头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