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对应的句子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37章(第1页)

“问什么?”

对方语出突然,云衍怀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当中一愣,半晌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却是眯起眼睛低低的笑了一下,嗓音沉实,说,“有什么好问的。你那般聪慧,定是早已料到有鱼死网破的一天。是我太大意,那日游船归来后秋水便神色有异,现在想来,必定是那日的暧昧情形传到了父亲耳里,是故阿棠他们才会早早离去,秋水也……”

“想要的,要自己追到才好。”

薄佻白拨弄琴弦的指尖微微一顿,抬眸看过来,视线有些清冷,“不然得到了,也会有种被人施舍的感觉,不是吗?”

他语调平缓,却是字字珠玑。云衍怀无从躲避的被戳中心事,嘴角漾开个苦笑:“是,从那一日秋水看他的眼神我就知道,阿棠与他必定是有过些什么,或者仅仅是与什么相似也未可知。但我不能冒任何失去他的危险,我要用自己的手段来赢得他,而不是靠挑拨离间和杯弓蛇影。如你般谨慎的确不是坏事,但是玉缺,我终归不是你,做不到那样心如止水……”

是,他曾有过无数种怀疑和猜测,因为不管从那个角度来看,虞秋水的出现以及他过于完美的存在都令自己迷惑。这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因为这个人本身就像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一般,他从头到尾没有一丝一毫是令自己可以抗拒的,那种完美的契合度,简直可以抵达灵魂。

他享受诱惑,享受真爱降临的快感,但却不曾盲了双眼,看不清楚现实的点拨。虞秋水与隅家兄妹之间,似乎隔着一层什么关系,时近时远,朦胧的,却又透着一股凉意。犹记得最初相见的时刻,权思之他们三人同时抬眸,看到池塘边因脚滑而跌进薄佻白怀中的少年,那么慢的抬起一张脸,一瞬间的电视火光,他觉得灵魂深处像被一双手温柔抚摸到颤栗,那是春暖花开的意味。

但是,但是。

但是权思之眼中的讶异,隅枕书那一秒的凛冽都不曾逃过他双眼,甚至于后来隅枕棠和隅枕雪,前者在看到虞秋水时那一副陷入痛爱里纠缠不休的痴情,以及后者瞬间雪白手脚冰凉的惊恐……

为什么,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多么相似的一张脸,才会让这世界瞬间浓缩成一团?!

马车渐渐驶向出城。靠着软榻上的玉枕,云衍怀忽然问道:“这是去哪里?”

“淮南。”

薄佻白道,语气淡然。回眸瞥见表兄有些怔愣的脸,嘴角方漫上一丝浅笑,“淮南凤阳,虞家故里。”

“去凤阳得过隅庭吧……”

声线莫名有些凉意。

“先到薄苑,今早娉婷来的消息,佻溪又发病了。”

话音沉冷,云衍怀早就知道,旁边坐着的男人似乎只有在处理薄佻溪的事情时,才会流露出一些情绪,其余时间漠然多过一切。

“……那些大夫还是无能为力?”

云衍怀叹了口气,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少年病弱的轮廓,笑容苍白的令人心疼。

没有回应。云衍怀投以目光,却发现对方垂着眼睑,已然是睡去了。

轻轻地,在肺腑里酝酿了一圈,终成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卷完结,地点开始转移到关键地——淮南,众多jq出炉的地方啊~望之,隅枕棠vs云衍怀,新欢旧爱,然后会跟进一步揭开虞小受的身份和四年前死亡的真相。扭动~推动这些真相拨开的那只手,自然就是虞小受和薄大鸟~~~

ps:谢绝bw!打击潜水!瓦们要坚持浮水政策,从jq地点转移开始抓起,握拳!┗a┛

16

16、承?长庭余殷色

正如云衍怀所说,到凤阳,必先经过隅庭。而隅庭之所以被称为隅庭,只是因为那里拥有闻名遐迩的百年书香门第,隅府。

少年虞秋水从马车中怡然走下,身旁为他擎着华盖的男人面目阴沉,生硬的看不出表情。落脚处是隅庭最富盛名的“八珍八宝斋”

,往前再赶约半日车程即到凤阳,虞秋水却在此处落脚歇息。点了此斋最出名的浮生烩,又重金订下临窗望水的“春树海棠苑”

,少年站在窗边负手而望时,嘴角的笑意像一道渗血的伤口,阴森狰狞。

——终于又回来这里……

酒菜陆续上齐,少年望着满桌珍馐佳肴却笑不动筷,只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手中的红漆木筷,眼神闪烁。对面坐着一身玄衣的姬冰,一脸阴郁,欲言又止。

秋水低笑一声:“何故做出那样痛苦的表情?好似谁欠了百万银两不还似的。”

“少爷。”

姬冰忍不住抬眸,“少爷为何停下?”

明明再赶半日的路就能回到凤阳歇息,依着他目前的身体,越多的暴露在日光下就越不利,却还如此固执,不肯为自己着想。

姬冰心神焦虑,那少年却怡然惬意:“你紧张什么?故地重游,要紧张的人也不该是你。”

此话却是意有所指。他想起那些泛着泪水腥涩味道的过去,眼神如猝火流星。

“你知道麽?我活着时,从未真正吃过这样大的一桌菜。”

虞秋水闭上眼,嘴角有一抹古怪的笑,“一年四季都是残羹冷炙,即便如此还保不定能否填饱肚子。有一日实在被饿的受不住,便只能偷偷爬树去摘那半青的槐花裹腹,岂料饿的头晕眼花四肢乏力,还没吃到嘴里就一个跟头从上面栽了下来,正巧撞在石案上,磕的头破血流险去半条命……”

他说着睁开眼,眼底却笑意全无,一手指着额心那一滴血红醒目的朱砂痣,凉凉道:“这里原是一处伤疤,后来痊愈后残留一星红痕,是那人一时起兴随手为我点了朱砂上去。那之后,我终于可以不用再饿肚子,但与之交换的却是彻底失去作为男人的尊严。”

他说的云淡风轻,嘴角的笑,却渐渐汇成一股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