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页)
傅千语在讲话的同时,已经在给黎荆曼治伤了,黎荆曼知道伤口发炎最后不好过的还是她,所以态度比较配合。
在听到傅千语重提旧事时,她那漠然到仿佛一潭死水的眼睛,才终于有了些情感的波动。
她眨了眨眼,木然的眼波微动,涣散地看向头顶未知的虚空,美却让人心惊,却又带着一股超脱俗世的决绝。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恨也是可以培养的。”
她轻声喃喃道:“我该谢傅景行,在我动情还不深的时候,提前让我见识到了他的真实面目,彻底清醒。”
落地窗边,傅景行眸色微怔,唇色惨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傅千语还在带着哭腔的好言好语劝着:“你别这样说,我哥他人虽然有时候专横了点,做事极端了点,但我能看出来,他是心里有你的,也是真的想跟你好好的……”
“而且当年那件事,他始终心中有愧。只要你愿意顺着他点,以后的日子,他肯定是愿意加倍对你好,补偿你的。”
听她提起当年,黎荆曼脸色变差,左手无名指的戒指似乎变成了一团炙热的火,传来几可断骨的剧痛,她皱死了眉心,想要摘了那枚戒指,却又顾及傅景行的威胁,不敢动。
如此忍了差不多两分钟,傅千语注意到她没声了,低头,才发现黎荆曼冷汗津津,似乎是痛晕了过去。
她拨开黎荆曼的发丝,看着她那张样貌和她记忆里差别不大,神情却已经疲惫不堪天差地别的面容,幽幽地叹了口气。
潘多拉的魔盒
对不起,曼曼。
明知无用,她却还是又在心中说了一次。
傅千语处理好黎荆曼身上的伤口后,用被子轻轻地将人盖住,这才深吸一口气,走出主卧。
傅景行垂眸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目光深远的望着客厅西北角,不知在想些什么,面无表情,眼波微冷。
傅千语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心情开始变得复杂。
西北角有很大一块空地,在其余布置得当的家具中,这块空地显得格外的突兀。
那里曾经有一架醇黑色的钢琴,黎荆曼还没出事的时候,最喜欢在那坐着。
她和傅景行的孽缘,是从这架钢琴开始。
可她对傅景行所有的感情,也正是在这里,走到了尽头。
当前半生把绅士和风度刻到了骨子里的傅景行疯了一样地砸掉那台曾被他视若珍宝的钢琴的时候,他和黎荆曼之间,也就注定了会像那架破碎的钢琴一样,无法回到过去。
所以两人如今闹到这个地步,失去了一切的黎荆曼痛苦,看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他却也无法快乐。
但不同的是,黎荆曼能狠下心和过往做了断,说放手就放手。
傅景行却执念入了心,宁可毁掉黎荆曼,也不愿意给她自由。
傅景行想不通,黎荆曼想不通,甚至连傅千语这个局外人都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