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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年代双龙戏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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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鲲鹏万里(第1页)

墨乾雨冷得浑身发颤,只得化作原型,也跟着默不作声的缀在后面,荒芜的雪原上一个活物都没有,墨乾雨不晓得白泽要去做什么,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要跟着,只知道这天山下或许藏着一个惊世的秘密,引得白泽非去不可。

白泽不御法术,就像个虔诚的信徒一步一步的走着,墨乾雨也就一步一步的跟,两人一猿一直走了足足四十天,站在一处陡崖下,白泽才朝着陡崖虔诚一拜,俯首跪了下去。

墨乾雨不晓得他拜的是谁,也跟着有模有样的拜了拜,白泽终于回过了头,朝墨乾雨说:“回去罢,这是我自己的债。”

“那你先解了我手上的玲珑扣,不然回去我爹和父亲要打我……”

白泽又没了话,无奈的摇摇头站了起来,拍拍巨猿的肩膀:“去把门打开。”

巨猿应声,朝着绝壁嘶吼一声,惊天动地的猿啸居然没有惊动山中任何一粒雪花,啸声如浪打在绝壁上,壁上逐渐浮现出了图文——一个赤红的半圆,中间圈着一个横卧的鲲。

很快绝壁上积雪消融,清冽的水沿着图文蜿蜒而上,纵横交错,最后全都汇聚在了鲲的双眼之上。

“白泽……你又来此地……执念不改,一切枉然……”

绝壁上忽的喷出一股气浪,遮天盖日,冲的墨乾雨一口气吸不上来连退几步,好容易稳住身形,在一片白雾中窥得一只巨大的鱼翼从天边划过,紧接

着一双淡蓝如星辰大海般斑斓的眼睛,从云层中探出,直直的望向白泽。

白泽朝着鲲一礼,“我只是为老祖奉上这百年的福愿……”

“执迷不悟,老祖早在千万年前就超然物外,此道再无他身,况且凡人的供奉于他毫无用处,你又何必找这些没用的借口?”

白泽无动于衷,还是伸出双手将千万福愿悉数散向了绝壁。墨乾雨这才窥得绝壁断崖之上,原来斜倚着个人!

那人倚靠在一个石坛上,石坛竟不落一丝尘埃,那人月白的长袖缥缈如雾,竟与白泽身上穿的如出一辙。身上华服衣摆长百里,一直落到远处的一潭清水中,没了踪迹。潭水旁的另一处绝壁上长着一树海棠,斜卧在嶙峋的山石间,冰天雪地中繁花不败不落,如同一个娇柔的美人临渊自赏,海棠饮水,醉卧横山。

墨乾雨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走进,爪子刚落在绝壁边,就被鲲一口气吹得连滚带摔,险些从山崖上掉下去。

白泽旋身起落,险险将墨乾雨接住。朝着老虎脑袋敲了一记,“虎头虎脑,老祖坐化地你也敢进去?”

“老祖?哪个老祖?”

白泽又不说话了,仿若进了这天山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长空之外,巨鲲长鸣一声,带着千万年来的空寂与恢弘,气海翻腾,遮天蔽日的巨翼化成了一波波气浪朝着四海扑去,巨大的气浪拍在墨乾雨的脸面上,叫他一时呼

吸不能。

“巨猿!走了!”

白泽抱起墨乾雨,飞身落在了巨猿的肩上,巨猿嘶吼一声一跃而起,已经落在了千里之外的天山脚下。

墨乾雨惊鸿未定,被白泽放在地上后全身的毛都还齐刷刷的炸着,“这就是传说中的鲲?果真是遮天蔽日,他在守护老祖?”

“这里只是老祖的三尸之一。”

“三尸?那是什么?”

白泽闻言又敲了敲老虎的脑袋,“不学无术,你父帝都没有考校过你的功课?”

“谁家夫子教这个,我学的是三常五纲礼德仁人!”

“净学些凡人的东西。”

白泽说着,跳下来巨猿的肩膀,巨猿问:“你何时归还那块玉?”

“我都不晓得老祖如今在哪处,即便将玉放在此处,也没有多大的意义。这里封印的只是他的肉尸,那不是真正的他。”

巨猿不再说话,看了一眼小老虎,就抬起巨掌再次走向的风雪之中。

老虎抬起脑袋,“三尸究竟是什么?”

白泽飞身掠起,边走边说:“好好念书去罢……”

儿子跑了,这与墨璃和伏渊来说并不是什么惊天的大事,这孩子自从长大以后就有了自己的主意,虽说那玲珑扣麻烦些,可伏渊并未将这东西放在眼里。

世间珍奇异宝随禁忌繁杂,却都逃不过天道,他生于天道,便知道再诡谲的东西都有规则,倘若儿子真的愿意付出一颗真心,得失利弊,自有他自己承担。

只是十分明白大道理

的祖龙,并不怎么愿意细细琢磨自己的身前身后。和墨璃在一处茶肆喝茶听书时,听说郊野外有一处昙花开的极好,皇城里达官贵人都要去看看,伏渊也来了兴致。

俩人化身为凡人,却难掩身上的华贵之气,所过之处无不引得男男女女驻足,甚至有大胆些的,直接朝着俩人乘坐的小舟上丢花枝和金钗,有几个险些砸在伏渊的脑袋上,都被墨璃一一挡了回去。

昙花一现,讲究的就是朝生暮死的稀奇。达官贵族们早早就坐在了订好的棚子里,贵妇们穿金戴银,生怕被别人比了下去,仿若看的不是昙花而是他们一般。

伏渊被一群胭脂水粉呛得鼻子发酸,有些后悔来这里,见墨璃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不由得轻笑一声。

墨璃不知道他笑什么,低头用眼神询问,却得了伏渊一个白眼。

“你如今活得潇洒自在,不过全凭着没了当初的记忆,我有时候都有些怀疑,你是真的忘了前尘往事,还是又在我面前做戏,再骗一回始祖真龙,你也算天地间最最厉害的人物了。”

墨璃轻叹一声,抬手捡了落在伏渊发梢上的树叶,“倘若我有心骗你,就该骗得你永生永世陪在我左右。”

伏渊一愣,倏然耳朵一红,随即想到这人的‘骗人’德行,不由得怒火中烧,“果然惯用这种伎俩!从前仗着我是一张白纸就由着心性侵染荼毒我,如今却要自己

装作璞然天成的模样,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