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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办?咋办?江七巧琢磨著,手臂在不知不觉中松动了。
“嗷──”
鳄形生物突然猛地一甩头,一张嘴,竟将她的右手臂含进了口中。
“吼!”
“啊!”
凶狠的虎啸和凄厉的尖叫同时响起。
黑猇欲向前扑啮,却被绿眼暴射出的凶光给定得不敢游动半步。
江七巧的身体被鳄形生物一甩一拖再度滑进了水中,只不过这次没沈下去,因为她的右手臂被怪物叼在了口中。
“不??????不要咬。”
她惊恐地对上那双绿幽幽的眼睛,好??????好凶残,但??????但这家夥毕竟还没咬下来不是。她硬著头皮,弱弱哀求著,“我??????我不想当??????当残障人士。”
是了,这就是江七巧潜藏的一项不为人所知的本领,拜家学渊源所赐,她生来就比寻常人更能招猫逗狗,神叨点说就是比一般人更能和动物进行心灵沟通。
如果不是她厌恶闻到动物的粪臭味和体臭味,搞不好她要麽像她老爸一样当个动物学家,要麽像她老妈一样当个驯兽师,或者像她嫂子一样当个兽医了。
“我??????我们交??????交个朋友吧。”
她继续颤抖著说道,艰难地拉开一抹微笑,“我??????我叫你??????大鳄,好??????好不好?”
妈呀,同是猛兽,当初和黑猇交朋友,她心中涨满的是兴奋和激动,如今涨满的却是恐惧和讨好。
做人不带做得这麽没志气没格调的,可是??????可是她真的不想当残障人士啊!本来就不漂亮了,再缺条胳膊,海苍帝不嫌,她自己都唾弃自己。
绿幽幽的眼睛死死地注视著她,江七巧哀怨地回视它。就在她感到胸口快要窒息的时候,突然,那双眼睛闪了闪,锋利的大嘴张开,原封不动地吐出她的手臂。
从没有哪一刻,江七巧感谢自己生长在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充满动物臭粪味和体臭味的家庭中,长长吁出一口浊气,浑身无力地往水中沈去,死里逃生的感觉好累啊!
黑绿色的枯木身体立刻往下一沈,准确地托起了她的身体。
拿什麽拯救我们?(三)
“大鳄,到黑猇那边。”
她是典型的打蛇顺杆爬个性,好了伤疤忘了痛。前一刻还吓得要死不活,後一刻只要确定没生命危险,就能肆无忌惮起来。拧拧鳄形生物额上的尖突,从刚才与这怪物对视当中,她发现这怪物的眼神真的和黑猇有得一拼,很明显具有一定的自我思维,这──不知又是那路神仙遗留下的祸害?不过,以它恶劣的生活环境来看,自修成材的可能性也很大。
从黑猇的嘴里拿出夜明珠时,江七巧发现黑猇很不对劲了,舌头冰凉,犀利的金色眼眸也黯淡无光。
坏了,再在这水里呆著,黑猇很有可能死掉。
“黑猇,不准睡!”
她跳下水,搂住黑猇硕大的兽头,使劲拍著,著急地转头对才改变敌对关系的大鳄问道,“大鳄,我们要上去,怎麽办?”
大鳄偏头看看精神萎靡不振的黑猇,绿幽幽的眼中闪过一丝可称得上幸灾乐祸的光芒,枯木般的身体装死的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
“少装听不懂!黑猇也是我的朋友,我朋友就是你朋友!”
江七巧伸手狠狠戳他额上的尖突,“它死了,你咬死我,我也不和你做朋友了,到那时,可没人再给你搔痒痒了。”
直觉,她感到这怪物很喜欢她蹂躏它的小尖突,不然刚才她的手臂就算圈得再紧,这怪物只需往水底沈上那麽几分锺或是把身体猛烈地左右一摆,就啥威胁都没有了。
果然,怪物的眼睛闪了闪,流泻出几分无可奈何。
这??????还是个动物吗?!眼神比个幼儿还丰富。
她看在眼里,有一种吐血的冲动。
大鳄的身体突然往水中一沈,接著又浮起,尾巴往黑黝黝的洞顶一指,反复演示数次,江七巧终於弄明白了。这怪物告诉她,出洞方式有两种,一种是它带著他们从水下游出,一种是往上从洞壁爬出。
低头看看倚在怀中的兽头,已经冰凉了,金色的眼睛半阖著,无论如何也经不住从水中游出的道路。
“黑猇,坚持住,这次由我救你。”
江七巧让黑猇的头靠搭在大鳄的身上,翻身坐上大鳄的背,把夜明珠放在衣襟的暗袋中,拉开袋口,让光芒能够隐隐透出。伸手又在袖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从里面倒出两颗芬芳碧绿的药丸,这是家里防著她犯病,让她随身携带的药丸,据说是益气活血的。她从来没吃过,也不知效果如何,更不知携带了三个多月过期没有。反正现今是死马当成活马医,吃了总比不吃多一分保障。
掰开黑猇的大嘴,将药丸直接塞进它的喉咙中,喂药的方式可谓是野蛮至极。
不一会儿,黑猇的眼睛似乎明亮了一点,江七巧心中一喜,看来这药人畜有效,也还没有过期。
手再度伸进衣袖掏出一匝银白色的捆成核桃大的丝线。这可不是普通的丝线,这是天蚕冰丝,刀枪不断,水火不惧,当然,这也是她和海苍帝度蜜月时买的,足足要了她一千两银子。关於效果问题,她是当场经过了实验,比较有品质保证。买它只是因为现代很多武侠小说里都提到了这个东西,至於怎麽用,她只想到了把海苍帝捆在床上这一个用途。而现在,它将发挥它巨大的捆绑作用。
凝聚起体内最後残存的内力,她大喝一声,将黑猇两三百斤重的身体拉到大鳄身上,大鳄的身体只是在黑猇压上的刹那间沈了沈又立刻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