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野马尘埃的运动依靠什么写他们有什么作用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100頁(第1页)

所謂合不合格,到底是以什麼樣的標準來評判,恐怕是連羅毓本人都不清楚,塵埃落定後再次回想,或許是羅毓的遷就更多。

比如照顧羅邱淇的父親不會說粵語,一家三口對話時從不用粵語,甚至為了他,羅毓悄悄地去學上海話——這些羅德曜全部看在眼裡,放他們自由則更成了一種順勢而為的縱容。

羅德曜於家庭之外的評價大多千篇一律、難出意,如果單單局限於家庭這個命題,羅邱淇對他的情感算不上多麼深刻,更何況至今葬禮的時間仍未敲定。

「別亂想。」羅邱淇輕輕地握著阮氏竹的手,指腹順著掌紋摸到之間,食指中間一圈堅硬的戒指被捂得很熱。

阮氏竹重閉上眼睛,溫順地回應羅邱淇的吻,睡衣的扣子好像又鬆開了,他放任著沒管,在羅邱淇給予的愛和信任中,蹚入一條溫暖的、羅邱淇不會讓他看到盡頭的河流。

羅邱淇計算的時間剛剛好,兩個小時後zuzu將磨牙棒嚼得只剩碎渣,又來門口轉圈圈了。阮氏竹起床換衣服,想了想,對羅邱淇說:「我想學馬術。」

他很久之前就萌生了這個想法,說完後自己也不太確定,補充道:「想騎在馬背上試一試。」

「好,」羅邱淇沒有猶豫地答應他,「下午我幫你挑馬。」

馬房裡那麼多馬,阮氏竹看得眼花繚亂,只知道它們的身價無一例外都很貴,唯有bamboo卡在中間稍顯得不倫不類。Bamboo今年六歲左右,剛來馬場那會兒經受過脫敏訓練,現在可以載人,但是不能算是適合馬術運動的馬,羅邱淇幫阮氏竹另外選了一匹灰色的、看起來很漂亮的奧登堡馬。

灰馬叫hi1and,體型健壯,皮毛即便在陰雨天也會呈現出溫和的色澤,性格不至於非常溫和,但是眼睛很漂亮,睫毛總是半垂著,瞳孔上方有一片類似烏雲的陰翳。

hi1and願意主動親近阮氏竹,或者隨阮氏竹撫摸他的額頭和背部,就是偶爾脾氣很倔,當然僅限於偶爾。

阮氏竹相比初學者好不了多少,穿好馬術服,需要羅邱淇教他如何正確上馬,騎在馬背上,身體重心也不太容易調整,慢步時跟不上節奏,不知道得花多長時間才能和馬匹培養出默契。

幸好阮氏竹的唯一私教十分負責,最重要的是,私教全天有空且不收費,白天阮氏竹以各種姿勢慘烈摔下馬,晚上私教還會幫他檢查傷勢、按摩和拉伸。

摔出來的淤青主要集中在後背、胳膊和腿上,阮氏竹穿上衣服還好,能遮擋得七七八八,脫掉衣服和私教進行授課以外的事情的時候,痛感敏銳到羅邱淇稍稍碰一下,阮氏竹就會疼得止不住地戰慄。

差不多阮氏竹到達可以獨自騎馬繞訓練場慢步的程度,羅邱淇接到了羅英韶通知他回祖宅一趟的電話。

羅英韶在電話中說得很委婉:「我請了律師過來,你要是想帶什麼助理幫幫忙也可以,今天我們主要談關於葬禮的正事。」

羅邱淇猶豫再三,還是帶上了阮氏竹。

有連著的幾天沒下雨,街道恢復乾爽,天氣不算格外美好,太陽被掩藏在雲層後面,象徵性地變成一小塊白色的刺眼但缺乏熱量的光斑。羅邱淇沒開冷氣,打開了車窗,富含水汽的風在阮氏竹的手背上留下潮濕的觸感。

車載電台一開始在放音樂,整點電台節目準時開場,兩名主持人在聊今日的一些娛樂聞,阮氏竹聽得昏昏欲睡,直到話題驟然切換成了羅德曜死後的財產分配問題。

又是熟悉的介紹羅德曜的後代的環節,阮氏竹剛準備多聽一會兒,羅邱淇就抬手關閉了車載廣播。

「我聽不懂。」阮氏竹裝無辜很有一套。

羅邱淇看著前方,駛過交叉路口,把剛才主持人聊過的內容複述了一遍。

「說我早年創辦俱樂部的時候,我爺爺不同意,於是我靠賣他送的表籌集資金。」

「噢。」阮氏竹又不說話了。

怕他嫌無聊,羅邱淇重打開廣播,切換到只播放音樂的電台。

到地方下了車,阮氏竹扮演一個稱職的助理,跟在羅邱淇身後,見到了先前見過的面熟的幾個人,以及羅邱淇說不重要的其他親屬。

客廳里吵吵嚷嚷,連eric也在,正抱著遊戲機躲在樓梯拐角玩。阮氏竹過去坐在他的身邊,他無知無覺的,中場抬頭搜尋羅英韶的身影才發現旁邊有人,不過很大方地准許了阮氏竹圍觀他打遊戲的過程。

不怪小孩沉迷於遊戲,阮氏竹看久了,發現他也很難抵擋這種娛樂方式。等到他再抬起頭,阮氏竹發現樓梯外面已經安靜了下來,幾名身穿黃色道袍的道士穿過人群,停在一張桌子面前。

道士神神叨叨的,邊在紙上畫符邊念念有詞,葬禮便定在下個月的月末。

第52章茉莉

臨近十一月底,氣溫有些轉冷,早晚溫差很大,不過晴天占據了本月的大部分,因此阮氏竹認為這是個十分宜居的月份。

生活在越南的時候,阮氏竹也更喜歡十一月。

十一月不會時晴時雨,又熱又濕的水汽退讓出秋風,山和水的顏色也不再是輕浮的,總之象徵著阮氏竹所欠缺的安定。

羅邱淇五月來到越南,在十月末離開。阮氏竹五月來到香港,到了十一月末還沒有離開,這讓他對未來稍稍擁有了展望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