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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渾身血液瞬間冰冷,耳邊嗡鳴聲響起,惠茹的話都變得有些遙遠模糊。
「張姨為了你也沒了命!就是個掃把星!」
「好了,惠茹你少說一點…」
「就是啊,阿霧剛醒來你怎麼…」
周圍人和處理傷口的醫生勸住情緒激動的惠茹,都不忍去看許霧。
她的眼前視線逐漸模糊,有清亮的液體從眼眶裡劃出,一滴滴砸在她身上單薄的被子上,洇出一個個深色的圓形痕跡。
沉默幾秒,許霧望了眼還剩下五分之一的液體,猛地拔掉自己手背上的針頭。
伴著旁邊人的一聲驚呼,有滴滴答答的液體從針頭流出。
許霧隨意趿上髒了的鞋子,快步往外走,她要去找外公。
身後那位年輕的醫生追過來正欲攔她,門口的帘子忽然被人從外面掀開,緊跟著步子一頓。
一道光線從門口射進來,照在許霧的腳尖上。
「瞎跑什麼。」一道略帶冷意的男聲響起。
這人誰啊。
背著光,許霧看不清人,只看到一個瘦高的身影,微微皺著眉,揮手欲推開他,卻不料被他一把握住手。
「嘶…」
手背上傳來一陣刺痛,她低呼出聲。
被他攥著的右手手背上,針刺出的傷口出凝著一顆血珠,此刻正擠壓暈染在他的掌心中。
「還知道疼啊,腦袋好了嗎你就瞎跑?」
「鬆手。」她懶得跟他廢話。
「鬆開可以,你躺回去。」
這人真的是奇奇怪怪,暗罵了聲奇葩,她又掙了掙手腕,腦袋卻忽的一陣眩暈,緊跟著的眼前一黑。
池煜抱著昏過去的人離開前,瞥了眼她扯下的針頭和輸液管,又看了下一旁緊張的醫生。
輕嘖一聲,「你們怎麼還沒我爸找來的醫生靠譜。」
許霧再次醒來時,還是在臨時搭建的防災帳篷里。
但明顯寬敞了許多。好像就只有她一個人。
「醒了?」
又是那個聲音。
她朝聲源看去,一個穿著黑色T恤的少年正坐在床邊。
他理著乾淨利落的寸頭,側臉輪廓清晰流暢,鼻樑高挺,眼睫很長。
她抓著被子直起身,卻不小心扯到他的衣擺,黑色的領口瞬間歪斜。
許霧急忙鬆開手,開口時聲音略微沙啞,忍不住清了清嗓子。
「你是?」
少年扭頭看著她,理了理衣服;挑挑眉,「怎麼,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