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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然而,他哪敢将这般心思宣之于口,只得恭恭敬敬地回应:“回胡学士,确实如此。”

狐子七一笑,道:“那就是了,你去相国寺,告诉公子雪,让他顺便也给我抄一份。”

小顺子闻言,不觉脸色一变,看着狐子七的愤恨眼神几乎要化为实质:公子雪这个书童真是太过分了,贪慕虚荣就算了,一朝得志还语无伦次了?他从前可只是公子雪的一个书童,替公子雪磨墨的奴才罢了。现在居然要公子雪亲手替他抄经祈福?

他也配吗?

也不怕祈福不成,反而折寿!

小顺子虽不敢当面顶撞,却仍忍不住说道:“胡学士的意思是,您要一份和太后、陛下一样的经文吗?”

这话的意思倒是明白,暗含着“太后和皇帝的东西你也敢要,你这样岂非大不敬”

的意思。

狐子七听得这话,轻笑一声:“确实,你倒是提醒我了,我怎么可能要一样的呢?”

小顺子微微放松,以为自己拿捏住了。

然而,狐子七话锋一转,说道:“我当然不能与太后和陛下相提并论,他们福泽深厚,非我所能及。何况我自幼体弱,出身卑微,自然需要更多的庇佑。这样吧,你告诉公子雪,让他用血墨为我抄经,这样才能更好地祈求福祉。”

小顺子听到这话,顿时惊愕交加,愤怒之情涌上心头。

狐子七见小顺子气得快撅过去了,却敢怒不敢言的,好笑得很,只说:“你生什么气?又不用你的血抄经。要生气也是公子雪生气吧。”

小顺子一时语塞,忙低头道:“奴才不敢。”

狐子七摆摆手:“你直接去问他,他若肯,就这么办。他要不肯就算了。”

小顺子不知何言,只好领命而去。

狐子七静静地坐在窗台下,凝视着投射在地面的日影。

周围的一切都如此静谧,只有他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滋扰这片宁静。

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也没有人敢去打扰他。

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着,仿佛与整个世界隔绝开来,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更使他添上一种似人而非人的古怪美感。

他就这样坐着,直到等到小顺子回来。

小顺子低着头,双手捧起一个托盘,虔诚而庄重地将其高举过头顶。

狐子七明白,小顺子此刻的庄重是真挚的,但这份庄重的对象不是自己,而是托盘上的东西。

托盘之上,赫然放着一卷抄写好的经文,那字迹殷红如血,显得格外醒目。

那每一个字都写得横平竖直,一撇一捺都极其规整,显然是公子雪的手笔,狐子七一眼便能认出。

看着这熟悉的字迹,狐子七的眼前一阵模糊,似能看见明先雪身着一袭白衣,身形挺拔地立在案前,手持毛笔书写着每一个字。

狐子七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地触摸着那殷红的字迹,如能感受到明先雪写字时的温度与力度。

狐子七要来这血墨经文,原是为了修炼增益,然而此刻拿到手上,却只顾着描摹观摩了。

好奇怪啊……

狐子七沉默地抚摸着血色的经文,手不自觉地放轻,如同在触摸最上等的丝绸,稍微用力都怕损伤勾丝。

真的好奇怪啊。

狐子七默念:明明才一天不见。

我就已经好想好想他了。

第22章一朝得志

桂王府接连失去了世子、王爷以及王妃,而明先雪拒不肯继承爵位,王府无以为继,昔日显赫便已不再。

寻常人家说“家道中落”

,也不过是门庭冷落一些罢了,而桂王府此刻确实连冷落都称不上,竟是“树倒猢狲散”

主子们都不在了,在王府自然没有存在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