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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逢雨连天沉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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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二十章修(第1页)

朱南羡看苏晋一眼,来不及多说什么,当即背身将门抵住,短促道了一声“快”

苏晋会意,抬手将薄帘一拉,迅褪下衣衫缠起缚带。

内侍没推开门,回禀朱悯达“殿下,门像是被闩上了。”

朱悯达冷声道“撞开”

两名内侍合力朝门撞去,只听“咔擦”

一声,门闩像是裂了,两扇门扉分明朝内隙开一道缝,却又“砰”

一声合上。

朱悯达微眯着双眼,面色十分难看,沉声道“拿烛灯来。”

天光晦暗,云头厚得一层压着一层,为宫前殿洒下一大片阴影,朱悯达借着烛火,看清朱南羡闷声不吭地抵在门扉上的身影。

他冷笑一声,当即喝道“羽林卫”

“在”

朱悯达道“撞门”

羽林卫的力道非内侍可比拟,四人合力撞过去,朱南羡终于抵挡不住。

巨大的冲力让他重心失衡,向前扑倒的同时带翻一旁的案几,妆奁落下,铜镜碎了一地,膝盖不偏不倚刚好扎在一片碎镜上。

朱南羡顾不上疼痛,朝苏晋看去,见她在门撞开的一刹那已将曳撒重新换好,这才松了口气。

朱悯达迈过门槛,当先看到的便是朱南羡渗出血的膝头,他的眸色越阴沉,侧目盯了医正一眼,医正连忙提了药箱过去。

偏房内十分狼藉,卧榻前竟还隔了张帘子,也不知十三这混账东西都在里头干了什么。

朱悯达径自走到苏晋跟前,冷冷地道“苏晋”

苏晋伏地“回殿下,微臣是。”

五年前,十三疯大闹吏部是为了他,时至今日,竟然还是为了他

看来此子是非除掉不可了。

朱悯达的声音已没有一丝温度“羽林卫,将此人带出去,以祸主之罪杖杀”

直至申时,柳朝明与六部尚书才从奉天殿退出来。

早朝过后,景元帝命七卿留下商议南北仕子一案,怎奈柳朝明竟谏言说裘阁老与晏子言罪不至死。这话非但触了圣上逆鳞,还累及六部尚书一并受了景元帝一通邪火。

末了,景元帝道“柳卿年轻,褊心气盛,凡事瞧不长远,你且回去思过自省

一月,不必再来见朕了。”

意示停了他一月的早朝。

七卿退出来后,并行至墀台,礼部尚书罗松堂头一个没忍住,埋怨柳朝明道“你说你,平日像个闷葫芦,偏要在这节骨眼惹陛下不痛快。陛下怎么想,咱心里不跟明镜似的这案子自打一开始,裘阁老的脑袋就已不在自己脖子上了,你还想给他捡回来缝上北方仕子想讨的公道岂止是这一场科举他们要的是圣心,陛下这正是要做给他们看”

吏部曾友谅听了这话,嘲弄道“罗大人此言差异,柳大人是什么人都察院的左都御史,那放在前朝,就是御史大夫,言官之嘛,犯颜直谏乃是本职,我等被他累及也是本分。你罗大人心里不也跟明镜似的这案子到底冤不冤,你心里没杆秤怎么到了陛下跟前,就跟没嘴葫芦似了”

兵部龚尚书大喇喇地“呔”

了一声“依老夫看,日后七卿面圣,咱七个先统一口径,省得一个惹了陛下,余下六个也跟着没好日子过。”

说着,又瞪了一眼沈拓“你说你一个刑部尚书,他左都御史进言,你还跟着帮腔你们是兄弟衙门,谁帮腔都可以,就你不行,你这样不是叫陛下觉得你二人合着起来给他老人家添堵么”

沈拓轻飘飘道“哦,那以后老夫不说了,都学罗大人,陛下问一句爱卿何见,咱们回一句,陛下圣心所断,英明至极,微臣五体投地,不敢再有妄言那还要六部要都察院做什么全撤了得了”

罗松堂不悦道“哎哎哎,说柳昀呢,怎么扯上我”

工部刘尚书是个和事老,见另几位尚书闹得不可开交,忙劝道“莫吵莫吵,依老夫看,您几位说得都有理,柳大人犯颜直谏也没错。他年轻嘛,我们几个要多担待。不过话说回来,柳昀,老人家说的话你也得听。陛下乾纲独断,从来不是个听之任之的主儿,他老人家心里头有主意时,谁多说一句都是以下犯上,也就是陛下看中你,只停了你一个月早朝,要是换作老夫几个,怕是立马革职查办了。”

他说着一顿,又看了看身旁几位的脸色,都是黑黢黢的一副不痛快,随即展颜一笑道“真不是多大事儿,

要我看,龚大人说得对,以后咱七个面圣,统一统一口径,这一页就翻篇了。”

然后用手肘捅了捅一旁一言不的户部钱尚书,“老钱,您觉得呢”

钱之涣嘿然一笑道“随意,老夫就是个管国库钥匙的,只要论不到银子上头,您几位出主意,老夫跟着放炮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