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3页)
的年纪,这么大的年轻人,总是乐观自信,有用不完的信心和力气。
赵浔也的确有天赋,他的天赋却和谢燃不同。
无论琴棋书画、政事武功,谢公子在各方面都近乎完美,没有人能说出谢明烛什么是有所欠缺的,正如也没人能说出谢公子在众多优点中又最擅长、最喜欢什么。
谢燃就像一块玉,圆润清澈、毫无瑕疵。
而赵浔则完全不同。
他出身市井,做过最卑微下贱的事,在礼仪等贵族公子的教养上一窍不通,偏偏还不以为耻,完全没有学习的动力。
据说郁郡王殿下之字,草的别具一格,抽象得只能连蒙带猜,基本把国子监的老太傅气的吐血。
但赵浔的“天赋”
也就在这里体现出来了。
这位郡王的特长竟然就在于他看的开,做得出,偏偏又做得到。
无论别人明里嘲弄还是暗中讥讽使绊子,这位郁郡王殿下总是笑眯眯的,我行我素。
曾有皇子觉得他好性子好欺负,使了些弄脏他卷子,扔走他文具之类的下作手段,还在下学时围堵他,想逼他跪下来舔一名伯府世子的靴子。
听说赵浔当时当真单膝跪地,那群世家子弟先是一惊,因为到底是凤子皇孙,他们没想过真能给他们跪下。
惊过之后,那所谓的伯府世子又忽然浑身血液沸腾,燃起一种诡异的兴奋。
他笑容扭曲地将靴子又抬的高一些,想踩上赵浔的脸,说:“听说郡王殿下是乡里找到的,怕是没见过盛京的繁华,本世子让你亲近亲近这片尊贵的土地。”
然后,那位公子动不了了。
因为他的靴尖被一根手指轻轻压住了。
赵浔笑着,半跪着,仿佛十分好奇地捏着这位世子的靴子,端详着上面的花纹,笑道:“盛京的确繁华,连阁下这种货色都能登堂入室,有这一席之地。”
周围人均是脸色一变,那伯府世子正要作,却忽觉这看似平平无奇的半路郡王手劲大的离谱,只这两根手指,微微一甩,竟直接将这人高马大的世子掀了个趔趄。
那世子涨红了脸,甩着胳膊就要朝着赵浔抡过去,他那些小弟也不甘示弱,一拥而上,眼看就要用人海战术将赵浔埋了。
若只是这样,倒便罢了,赵浔无非是挨一顿打,庆利帝这位陛下爱四处留情,皇子皇女洒的遍地都是,多是不受宠活的还不如一个得脸宫人的。
但郁郡王殿下却偏偏做的出。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他没松开那人的靴子,另一只还握着毛笔的手反转手腕,竟将那笔根部深深插入那伯府世子的脚背之上!
刹那血如泉涌。
所有人都呆住了。
也就在这时,有一苍老声音喝道:“何事喧哗!”
来人是国子监祭酒,姓徐,三朝元老,年过七旬。
当时,所有在场的人都觉得赵浔完了。
徐老大人是出名的眼里揉不得沙子,曾做过太傅,连今上庆利帝这样的都被他指着鼻子骂过,又拿他没什么办法,这原本就是种莫大的成就。又桃李满天下,现在朝堂上的文臣有一多半都以师尊之。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多少皇子权贵都想拉拢这位徐太傅,却终究屈服于老头宁折不弯自视清高的怪脾气。
谁都知道,老头最恨不好好读书,同袍相斗之事。
而现在,赵浔手里握着全是血的毛笔,那伯府世子抱着腿在地上嗷嗷直叫。
赵浔被徐太傅带走了。据说太傅曾问赵浔三个问题,赵浔答了共六句话。
当夜起,赵浔被罚禁闭半旬,抄史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