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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啸短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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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活阎王渔佬安佑武(第2页)

靠游戏规则拼不过就抢,抢不过就动手,动手不过就偷袭,十几岁那一年差点把两个得罪他的同龄小孩按在水里淹死了。

父母含辛茹苦一辈子那点收入,总是用来敷衍儿子的罪过,直到这个小孩子十五六岁,双老在同一年去世。

弟弟突然间面对空荡荡的泥屋有些彷徨,那些让他引以为傲的勾当,和故意显摆的东西,它到了需要被置换,要深刻认识到自己活着的需要,那点自尊心此刻居然是那么渺小和可笑。

当哥的则是默默地把双亲的丧事办理了,叮嘱了当弟弟的,家里所有的东西都属于他,并给了他两百块钱,默认了他的命运,自生自灭吧。

他管不好这个弟弟,两个人的性格是对着来的那种,一个本分老实,斯文教养与生俱来,爱娴静,爱读书。

另一个简直就是千湖镇本土特色的泥特产,将这片土地落后野蛮的那种粗狂,不择手段地倒腾出来,更有一番越做大做强的那劲。

他就像是长在村口边上,那无人耕种的田坎边,有水有泥提供他自由生长的野草,为了长得更高,显摆自己,他必须排挤死靠近他的所有植物,没有感情的冷血植物,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使劲地野蛮生长。

但是父母突然双亡的局面,打破了他的固执。

或许是这片地方的土地神看不惯他这副德行,或许是被他摧残过的那些家庭暗暗在背后诅咒他多了,小伙子的时运就是一下子背到尽头,此刻他连活着都是问题,似乎整个世界都在针对和惩罚他曾经犯过的错。

从来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欺负自己爹娘跟打畜生一样,在被饿了两天后,脑胀眼昏地看着油腻腻的伙房。

老父亲用茅草和泥巴堆出来的一个小角落,母亲那弯曲的背弓,终日总是忙碌在这个刚好容她得下的小空间。

他看到了自己打破的碗,勤俭品德的母亲不愿浪费东西,没有把摔碎的碗丢掉,而是放在灶台上装点调味料。

他笨手笨脚地给自己做了一碗吃的,水啊,米啊肉啊,酱油醋盐巴糖一顿乱烧,迫不及待地咽了一口,刺激着胃酸,呛着肺,一口大杂烩米汤喷了五米远,这一刻饿死真的好过这碗叫不出名的东西。

庆幸的是他的身上还有哥哥留下的两百块,父母留下的最后一点散钱,撑着身体来到村口的小卖部,勉强应付了一顿。

自此,小伙子的人生观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需要活着,需要活下来,那些争个性,抢风头的事情已经没有了意义,他必须要强迫自己,跳越过这段青涩的年龄。

一个人环着千湖镇游荡了很久很久之后,决定拿起父亲留给他的家当,那张破渔网,他要自力更生,最起码养活自己。

此后,他打破了所有人曾对他的偏见和印象,为了活着,活下去,一改前非,学会与人相处,套近乎,藏着小心机,把所有精力经营在谋生的精明上,赚钱,赚更多的钱,给自己安全感和保障。

时过境迁,际遇扭转,后来的小伙成功地做起了千湖镇的一日三餐的水产买卖,他捕抓的鱼虾蟹,往往都能卖个好价钱,个大,肉肥。

他起早贪黑,比谁都努力经营自己的生活。

他惦记老一辈那些捕鱼的,说的时气季节,河里鱼虾蟹的生活迁居习惯,哪里哪里下网,几点几点时辰。

他起早贪黑,不管刮风下雨,寒冬酷暑,只要有利可图,跑在别人前面,赚最多的钱,他会不吝啬一切代价,准点出门。

以至于双亲死后的几年里,小伙子风吹日晒,皮肤黝黑,撒烂了无数张渔网,成了中湖村第一个用红砖堆起的平楼。

时过境迁,邻里居里都在称颂小伙子的能耐,并亲切地喊他的外号,调侃他年轻的无恶不作和现在的意气风华,他被叫做小赤佬,铁公鸡,活阎王。

更多时候大家都叫他‘渔佬’,也就是坐在榕树下缝嗮渔网,等着局长赵象龙上来勾搭的那个人,本家姓安,叫佑武,安佑武。

那一个跑进去葫芦庙里,去找薛绫的小女孩‘安熙’的父亲,她有个妹妹叫‘安然’,今年头出生,不到一岁,会坐会爬。

而在薛绫,赵象龙求完葫芦庙姻缘离开之后,一个妇女,长着一张标志的脸庞,一看就不是土生土长的姑娘,拎着饭从小巷子穿了出来,径直走向安佑武,并招呼两个女儿。

她叫‘林芳’,安佑武去澜州市打工后带回来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