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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给牌位后林沁人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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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夫君(第2页)

旁边一个三十多岁的哥儿见状急了,出门一把薅住那头奶羊的耳朵,刚才进门时,他眼睛就一直往这头羊身上瞟了,这会儿他笑着说:“这羊这么养可不行,得日夜吃新鲜草料才长膘下奶,我牵回去帮你养一阵,孩子喝奶就来我家挤。”

他这一下把其他人看得眼都红了,里屋外屋的门都被打开了,也不管屋里病得起不来的老太太,还有另一个屋里还在睡觉的孩子。个个儿都去看东西去了,眼看着就要往家里搬了。

莲旦跑过去拽回了羊,那头锅盖已经被掀开了,一个十几岁的半大小子见了锅里热着的羊奶,眼睛一亮,端起来也不怕烫,滋溜滋溜就给喝了。

莲旦眼泪在眼圈里转,哭着喊:“那是小旦的奶,他一会起来要喝的。”

就算是奶羊,也不是时时都有奶,这是早上刚挤完的,让人给喝了,小旦上午就得挨饿。

陈老大站屋子中间,气得吹胡子瞪眼,跺了跺脚,怒道:“人还没死呢,你们别太过分了,都给我住手!”

他说话还有用,屋里屋外的,众人一下都停了手,往这边看来。

陈老大看着莲旦叹了口气,说:“照理说你家婆现在成了这个样子,家里还有个小的要养,我们应该多体谅你。可这屋子连带村东头那三十亩地,这可都是我们老陈家的家产,我弟弟过世以后,你婆婆一直霸占着我们陈家的家产,这账早该算算了。”

莲旦惊惶道:“就算我公公没了,夫君也没了,可小旦还在,他是陈家人啊,这屋子和地是他的啊。”

陈老大眯了眯眼,说:“我们老陈家都是厚道人,没谁想占孤儿寡母的便宜,只是小旦还这么小,你家婆眼看着是不行了,你自己又年轻,扛不了事,以后说不定还要改嫁,我们总不能看着这家产落到外姓人手里。”

说着,这老头用慈祥的神情看着莲旦,苦口婆心似的道:“你也不要以为我们要贪这点东西,这也是为了你和小旦好,这屋子你们要住便继续住着,把房契放我这里保管就好,那几十亩地我们帮你种,秋收时该给你们分些就分些,咱们老陈家的都是厚道人,将来小旦长大成人了,该还他的都会给他,你就放心吧。”

莲旦胆子是小,可他不傻,眼前这些人眼睛里闪动的见不得人的贪欲,他看的一清二楚。

陈老大被他这样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也有些难堪,他摆了摆手,像彻底挥去那点子良心似的,对其他人道:“都把手里的给我放下,该谁家拿的,咱们得坐下好好唠。”

说着,这些人就从各处搬了椅子、凳子,凑成了一圈坐着,七嘴八舌地商量起来,全然不再顾及脸皮了。

商量得不对了,他们还站起来骂街,甚至互相撕扯起头发,在地上扭打起来,陈老大也未能幸免,胡子都被扯掉了一绺。

屋子里,陈老太太在炕上躺着,一点动静没有。

地上,一群人闹哄哄的丑态百出。

莲旦抱着刚睡醒,饿得哇哇哭的小旦,哭着祈求道:“求你们了,给我和孩子留条活路吧。”

但他的话都被淹没在吵架声里,根本没人注意到。

就算注意到了,眼前的利益让他们已经失去了做人最基本的良知,也根本不会顾及这对可怜的父子。

莲旦流着眼泪,滑坐到了地上。

就在这时,院子外没合上的大门口那边,一个苍老的嗓音喊道:“这是干什么呢,闹哄哄的,大老远就听见了!”

这句话一出口,院子里的狼狗就汪汪叫了起来,但很快凶猛的汪汪声,转变为害怕似的呜咽声,又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莲旦爬起来去看,才起身,就见靠山村的村长开了外屋门,从外面进来了。

他后头还跟着个人,但被他胖乎乎的身体给挡住了,看不大清。

老村长看清屋里的情形,顿时斥责道:“有什么事好好说,这样子成什么体统!”

屋子里地上扭打成一团的人都顿了顿,灰溜溜地收回手脚起来了。

说到底还是要点脸面的,不想在外人面前丢人。

不用细问,老村长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老陈家闹争家产的事,全村都一清二楚,尤其是老村长自己被请过来评理都评了几次了。

他面色难看指责地道:“这陈老太太病倒了,家里还有个几个月的孩子,你们这样做好意思吗?”

那陈老大抿了抿苍老的嘴角,狡辩道:“这个家没男人了,我们这不是担心陈家的家产落到外人手里吗,村长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老村长冷哼一声,身体一转,把身后的人露了出来,道:“谁说这个家没男人了,你们看看这是谁!”

他这话一出口,众人便都往他身边那人望去。

外面这会儿日头正盛,外屋门被打开时,炽烈的阳光照了进来,晃得屋里人都睁不大开眼。

莲旦抱着孩子,也跟随众人呆呆地往那人的方向看去。

陈家这些人都在里屋,莲旦在里屋门口,他离这边更近些,看得也更清楚些。

莲旦的第一印象是这人很年轻,也很高。

他穿一身青梅色的长袍,宽肩窄腰,腰身挺拔,长发束在头顶,发丝一丝不乱。

门口有微风吹进来,他的长袍一角随风飘舞,恍惚中,竟有种飘然若仙的错觉。

但他的脸……,莲旦盯着这人的脸看了好一阵,有几分年轻人的秀气,但大抵是普通的年轻男子的样子,而且让莲旦感觉很熟悉,但又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还有那双眼睛,让莲旦莫名地觉得违和,和……心惊胆战。

看着看着,莲旦就发现,在自己盯着对方时,那人竟也在看着自己。

那双说不出的可怕的眼睛里,眼珠正直勾勾盯在他脸上,莲旦从来胆小,被吓得倏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身后,陈老大的嗓子都破了音,颤抖着说:“你……你……,不可能,他已经死了,我亲眼看着的!”

老村长转身拍了拍那年轻男子的肩膀,道:“这回谁都不用争也不用抢了,这家的男人回来了。”

莲旦眨了眨眼,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那老村长就笑道:“这就是陈老太太那早夭的儿子陈瀚文,他死而复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