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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八章(第2页)

,当即怒不可遏,火气跟着热气冲上脑子,满脸熟了个透。

商音捞起身后的软枕砸他,“谁跟你睡了,谁跟你睡了!不要脸,不要脸!”

她说一句扔一下,好在不是瓷的,否则他非裂了不可。

隋策抬起手腕挡她的攻击,只觉莫名其妙,“那你本来也跟我睡了啊,有什么说不得……”

那头又气又急,火冒三丈:“你住口啊!”

……

守在帐外的小婢女不由得打了个呵欠,被年长的那个瞪了一下,才摸摸鼻尖打起精神。

屋里的灯已经熄了。

从帐门处起,依次是枕头、男子的衣袍、玉革腰带,以及另一个枕头……如若不是隋大将军本人正在床底下躺着,不知真相的外人见了这场景,保不齐会以为是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商音盖着两张毯子背对而卧,她闭眼尝试着睡了好久,一无所获。

然而周遭倒是没有一点动静。

隋策平时夜里熟睡的声响也很小……真奇怪,她本以为像这种白日里精力旺盛,骑着马嗷嗷叫的武官,晚上多半会鼾声四起,惨不忍闻。

商音总说他小时候磨牙,不过那的确是小时候。印象中,从他们俩成婚当天同室而眠至今,隋策一直保持着不错的睡相,别说鼾声,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克制的。

商音越睡越热。

她悄悄坐起身来,往床下看了一眼。

青年只搭着件单薄的大氅侧躺着,修长的四肢无处安放,难免显得局促,便索性拿手臂当枕,微微勾着脖颈。

她见状,垂攥了攥白狐毯,扯着四角给他扔下去。

扔完也不敢多瞧,忙拿被子罩过脑袋,假装自己睡了。

裹挟着浅淡热度的毯子兜头洒了一身。隋策人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甚至没睁眼,嘴巴却开了口,语气有些上扬:“你不是不让我盖吗?”

话音刚落,身上的毯子就被人一拽,作势要撤回去。

他忙告饶:“诶诶——我盖我盖我盖。”

自打商音抛出了那颗平地雷,南山围场的风向就变得紧绷起来,连着两三日,是无数人的不眠夜。

梁国丈和梁大公子的视线,这些天几乎黏在了重华公主身上,她在马球场与几位皇子闲谈他们要皱眉盯着,她途中遇上哪家贵女夫人,他们也要皱眉盯着,事后还得派人赶紧查一查女眷的夫家背景。

尤其商音在鸿德帝面前卖乖的时候,那更加如临大敌。

这父女俩的一举一动,私下里都被梁氏一派琢磨了个遍,人人恨不得写出上千字的文章抽丝剥茧,剖析解读。

偏生重华公主又颇为受宠,隔三差五便要上皇帝那儿喝茶聊天,逗趣解闷儿,实在是把一干人等折腾得不轻,悬着的心就没下去过。

如此各方或战战兢兢,或各怀鬼胎,或游刃有余地过了好几日。

商音再一次陪鸿德帝下完棋,从主大营帐里出来。

她搓了搓面颊,只觉得脸要笑僵了。

这些天可忙坏了她,猜到梁国丈那老东西肚子里九曲十八弯,多半怀疑是父皇下旨命自己投石问路,因此商音真铆足了劲儿演戏,刻意时不时要说几句悄悄话,做几个小动作,企图叫这帮人愈陷愈深,自乱阵脚。

原想着,只要药下得够猛,不怕他们不露出罅隙。

没料这梁国丈还真能忍。

不愧是在朝中站稳脚跟十几年的老家伙,连着数日全看她上蹿下跳耍猴戏了,对方竟岿然不动。

“唉。”

商音垂着肩膀和今秋感慨,“真是个体力活儿。”

“殿下要回去休息一会儿么?”

大宫女接了她的手替她捏捏胳膊,想了想,打算说点什么让她高兴高兴,“杨公子昨夜在讲梦话,瞧着像是快醒了。”

对方都懒得转眼,无奈道:“你五天前就说他在讲梦话,昨日还说他能自己张口吃粥,怎么这还越养越回去了。”

今秋:“……”

“他快醒了?”

商音不看好地摇头,“我看他能睡到天荒地老去……这人到底多久没睡个饱觉了?是和周公攀亲了吗,那么不依不舍。”

这厢说着话儿,不多时就已走出了营帐区,前面是马场,马场边连着一排壮观的马厩,皇家顶好的良驹都养在此地,专供贵人们骑射。

她不经意抬眸,恰好撞见一抹苍翠。

身形如竹的温润公子骑着纯白的高头大马,一袭鸭卵青的素色箭袖,背负长弓一把,干练爽利而赏心悦目地出了围场大门。

是了。

听闻这两日皇子王孙们马球玩得厌了,出去狩猎的反倒多起来,朝中的年轻文武官都是作陪的,岂有不随驾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