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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一面镜子中(第2页)

,只是谁也没有上前交谈的打算,因为在系统的设置中,寒暄不属于今日行程的一部分。

  更重要的是,这里人多眼杂。

  “我”

和她擦肩而过。

  到达岗位后,系统下达了新的指令,告诉“我”

今日的行程。

  行程表一如既往地细致精确,机械人声反复提醒着戒律和禁忌。“我”

听着其中对“思考罪”

的陈述,开始了对智能系统的修改。

  想要修改掌控着整个社会的人工智能系统不是件简单的事,但若只是欺骗浩瀚数据中只属于自己的一小部分,对每日做着程序维护工作的“我”

来说易如反掌,这也正是“我”

用来交换属于违禁物的匕的筹码。

  说起来,像“我”

这样的人应该并不少,否则在找到“我”

以前那个地下教会靠什么摆脱系统的监控?

  但“我”

对那些素未谋面的罪犯毫无兴趣。

  “我”

只想回到正轨,洗清“思考罪”

  午饭时另一个“我”

准时出现在了食堂。每个人地位置都是固定的,他背对着“我”

,没有注意到“我”

的窥视,不会现这世上有一个和他有着相同外貌的人,自然不会犯下“思考罪”

  他一无所知,愚昧麻木,但比“我”

幸福。

  这种不公将在今晚结束。

  下午的工作结束后,“我”

按照系统的指示回到家中。混沌摆还在做永恒运动,房间也被机器人打扫干净,那些被系统设定好的机器没有现“我”

藏起来的笔记本,这让“我”

心存侥幸,又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修改好最后的程序,“我”

再次确认接下来的计划是否完善。准备妥当后,“我”

将匕藏在后腰,趁着夜色出了门。  按照那个地下教会的说法,过去的社会存在“监控”

这一行为,基本操作是在各处装上摄像头,或是建立名为“举报”

的赏罚机制,用以规正社会秩序,维持统治。这在如今的社会中是不必要的,所有人从一出生就被系统绑定,一举一动都遵从系统的指示。凡是系统要求之外的行为都是犯罪——对系统的服从被写入了人类的基因之中。人的行为、人生,需要了解的知识、需要进行的逻辑演算等,都由系统制定,因为系统是绝对正确,也是最高效合理的。

  在这样的社会中,监控行为被逐渐淘汰,摄像机除了记录外别无他用,举报机制也由此成为不能被理解的恐怖过去——人类为何会判断正误?举报者不也犯了“思考罪”

吗?这种自投罗网的行为已被系统抹消,只存在于地下教会口口相传的福音中,因而真实与否,有待商榷。

  不过,“我”

很庆幸自己没有生活在那样的社会中,因为只会修改系统的我并不能骗过摄像机的眼睛,也无法揣测有所思考之人的恶意。如今的“我”

只需要修改程序,不必担心其他。

  这是最大的便利。

  系统模拟出适宜夜晚的亮度,既能隐藏身形,又足够视物。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