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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Alpha大概是在无意识地对他释放信息素,试图用信息素威迫他离开自己的“领域”
,可惜秋池却只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酒精味,他不自觉地皱了下眉,另一只手则摸了摸自己的睡裤——他忘记带手机出门了。
腕上带的手环还是七八年前一位Alpha好友换下来的老古董,只有收付款和监测心率的功能还能够勉强使用,除此之外便只剩下了紧急呼叫的功能。
正当秋池犹豫着要不要报警时,这位天之骄子忽然整个人往下一沉,不知道是晕过去了还是睡过去了,拽得秋池踉跄了半步,被迫成为了一根被醉汉倚着的人形电线杆。
“喂……”
傅向隅一动不动,可拽着他手腕的力道却半点没松。
秋池别无他法,只好地俯下身,艰难地在手环上输入报警号码,然而不知道是信号不好,还是这只破手环已经坏得快差不多了,秋池一连试了几次,都没能顺利拨通电话。
秋池紧接着往四下看了看,刚刚那只带他过来的小猫早就跑没影了,估计是回窝睡觉去了。
这小东西做“好猫好事”
就只给开个头,留下他一个人杵在这儿,走也走不掉,跑也跑不了。
犹豫了一会儿,秋池终于还是俯身将人拽起,半扯半抱地带着人往自己宿舍的方向挪去。
这人看着瘦高,可扯抱起来就完全不是那回事了,尽管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他全身重量都压在秋池身上时,秋池还是差点拽着这人一起摔进花坛里。
几分钟的路程,秋池楞是拽着人挪了二十分钟才回到宿舍门口。
掏出口袋里的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怀里趴在他肩头的人忽然又紧了紧攥住他手腕的那只手,似乎是恢复了一点意识,他挣扎着低声说了句什么。
傅向隅的声音很轻,以至于这句呢喃几乎完全被钥匙在门锁中转动的声音给掩盖了,可因为两人现在的姿势过于亲密,秋池还是隐约听见了那个词语。
他在说:“对不起……”
秋池稍稍一愣,这话不像是对他说的,因为傅向隅现下看起来还是一副意识不清的状态。
他环顾了一下自己的宿舍,他的卧室很小,只有靠墙的位置放了一张单人床,剩余的活动位置连张长沙发都很难挤下。
虽然秋池不喜欢让陌生人碰自己的床,但眼下的确也没有更好的地方可以安置这个醉鬼,总不好把这位身份金贵的少爷就这么丢在地上。
算了,就当为了那六百块钱,他心想。
虽然这人当时肯定不是出于好心想要帮他,但至少结果是好的。
停在床边犹豫了半分钟,秋池还是决定大发慈悲,捏着鼻子把这人带着酒气的风衣外套剥了,然后才把人挪放到自己的床上。
这会儿学生宿舍已经门禁了,而且他这边离学生宿舍有一段距离,如果非要现在把人送走,那么他不仅得大半夜背着这人横跨大半个校区不说,还得保证自己能把熟睡中的宿管叫醒。
再加上都兰学院对学风纪律这块向来抓得很严,像这种非节非假的无故晚归,没被发现还好,但凡被抓到了,辅导员肯定会联系家长。
万一到时候这位少爷因此翻脸,那他真是有苦说不出了。
于是思虑再三,秋池最后还是决定不要惊动任何人,只是等傅向隅看上去睡熟了,才把他抓在自己腕上的指节一根一根地掰开。
终于得以脱身,秋池先是揉了揉自己被掐红的手腕,然后从衣架上取下一件厚外套披上。
床上的男人看上去睡得很沉,秋池在床边站了站,借着窗边书桌上的台灯光,他默不作声地打量起了床上的这个Alpha。
这人的确长得很张扬,浓墨重彩的长相、不加掩饰的耀眼。秋池在学校里偶然见过他几次,有一次是在学校的迎新晚会上,傅向隅作为优秀新生上台发言。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虽然那张脸上时常会浮现出礼貌性的笑意,但秋池总感觉那双眼其实是冷的,带着股难以傍近的锋芒。
但在这样昏暗的光线里,那股没来由的锋芒似乎被隐匿了起来,秋池只觉得眼前这人很年轻、很漂亮,好像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令人反感。
想起刚刚看见的那两只市面上不常见的大剂量抑制剂,秋池还是俯下身,替他盖好了被子,在帮他把手臂揣进棉被里的时候,秋池忽然瞥见这人的肘窝处,有好几个发青的针眼,像是在短时间内接连注射了好几针抑制剂。
秋池的动作稍稍一顿。
虽然他是个Beta,但对于AO的发热期还是有一定的生理常识的,通常来说,处于成熟期的AO发热频率最为频繁,可能每隔一到两个月就会出现一次发热,但只要注意及时注射抑制剂,就可以缓解或几乎完全抑制发热期的不良症状。
像刚刚秋池在石凳上见到的那种剂量的抑制剂,已经足够普通的Alpha连续三四个月都不必接种抑制剂了,但这个人似乎不止给自己用了两针。
好在傅向隅腕上的手环还很安静,这至少说明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并没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