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3页)
“你的度可真够快的。长信卫尉还没赶到,你就跑得没影了。”
刘瑞坐到座的台阶上,两手那么随便一搭,漫不经心道:“廷尉奉常皆已入宫,卿就算是请来父皇,也不可能逃过一劫。”
刘瑞说罢像是想到什么,友善补充道:“当然,卿要是有丝公那样的人缘,让休侯和廷尉饶为你背书也不是不可能的。”
丝公袁盎与晁错是出了名的不对付,甚至对晁错的厌恶之心更甚于申屠嘉。
晁错的膝盖已经被压得开始抖,可面子上依旧不改往日的高傲:“公子是奉太皇太后之名前来问罪?”
“问罪那是廷尉和丞相的事。法家重规则,卿为恢公弟子,自然比我更懂这些。”
刘瑞失笑地摇了摇头,起身走到晁错面前,弯腰瞧着低头的内史汗如雨下:“太皇太后让我来只是想请内吏大人解释一下。”
“……”
晁错的心里警铃大作,更是不敢与之对视。
而刘瑞的语气在这一刻轻柔无比,仿佛是从地狱里飘出来追魂索命的:“这天下是你的吗?还是说,你晁错要谋朝篡位,挖我刘家祖坟?”
第44章
晁错对上刘瑞的眼睛,慢慢地笑了:“看来公子是铁了心地要摘臣的脑袋。”
“卿真是健忘到让我无话可说。”
刘瑞摇了摇头,还是那副看好戏的模样:“拿你是廷尉的事,赐罪是两宫太后的事。我若是真要你的脑袋,现在来的就是要证明自己没有与卿同流合污的饶公或中郎将大人。”
刘瑞偷偷翻了下系统提供的电子书,继续扎心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饶公当上九卿之一的廷尉也只是近几年的事。”
可想而知,现在正在长信宫里回话的廷尉早已自顾不暇,如果薄姬真要晁错的脑袋,廷尉也会毫不迟疑地照办。
“况且卿都拿着皇家的面子去诱饵,难道我要请求中尉带兵围了内史府衙,让天下都看我刘家的笑话,让吴楚两王凭空多个清君侧的借口?”
刘瑞摆出一副“我看起来像傻子吗?”
的困惑脸蛋,然后从怀里拿出那条能够更证明尚书署内没有“晁错可凿高庙”
诏书的丝绢,将其展示在晁错眼前。
如果说之前的晁错还在想着如何脱身,如何善后,只当刘瑞是来抱怨的小屁孩,那么看着这张足以将他定罪,甚至将恢公弟子乃至法家全门都推入地狱的证据,他是真的怕了。以至于嘴唇哆嗦着着褪去血色,脸上的神经更是各有各的主义,让其色彩缤纷的脸蛋显得像是抽象主义的作品般扭曲。
不过晁错到底是晁错,很快就冷静下来,不急不徐地反驳道:“证据可以伪造,公子若是借此打击我晁错,那也真是太小看我了。”
刘瑞等的就是晁错的这句话,差点露出“果真如此”
的表情:“卿是法家出身,又在官场上纵横多年,所以这张丝绢还不足以将卿定罪。”
“可若加上尚书署的出入记载和证据的副本呢?”
刘瑞反问道:“卿也不是第一天入仕了,自然明白各大机构的出入记录会被存放在哪儿。”
奉常地,太史府。
为了避免有人矫诏,宫内的诏书除了要在尚书署里存放副本,更是要把尚书署的出入记载交由最不可能被威胁到的太史令保管,才能确保诏书的真实性。
“为了避免这条丝绢被人夺去,我可是让尚书令大人在我出宫前就把当日的尚书署记录连同这条丝绢的第二副本搬去太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