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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惹神君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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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頁(第1页)

清黎尷尬地擠出一抹微笑,總不可能認下這個殺頭的重罪吧。

清者在意名節,小人貪生怕死。這一父一子,一陰謀一陽計,紛紛讓二人啞了口。

見蕭璟雲久久不吭聲,慶帝又言:「璟,若你不喜。我再為你尋幾位稱心如意的女子,孤聽聞溫太尉家中的溫二小姐鍾情你已久,不如孤做主替你一起操辦。」

此局已定,清黎欲哭無淚。想著不能就自己一人殺千刀地破了扶桑無妻無子的命格,想著他若再娶一人,倒時候和上清老仙頭們吵架的時候還多了一條依據:你看,沒有我,扶桑神君也是要娶妻的,小仙只是順帶,是扶桑神君他道心不穩,不能把持美色。

清黎頻頻點頭:「好啊。。」

還未說完,卻被一直閉口不言的蕭璟雲硬生生打斷。

他神色俊冷,以手加額曰:「多謝父帝成全。」

「兒臣唯願,清黎一人就好。」

清黎:。。。。

~

中秋晚宴散去,蕭承宣帶著心中疑問趕夜上昭陽殿拜見。

殿內燃著縹緲的薰香,似只有這股幽香才能緩解慶帝眉間的憂愁。慶帝面色彳亍不定,餘光瞄到蕭承宣緩緩走入內廷,才將稍沉的面色緩和了下去。身邊只留一個伺候筆墨的汪懷言,待六殿下落座於位,也匆匆合上屋門,不讓此夜的私話外傳。

桌上棋盤,黑白棋子坐落有秩,橫豎線條交錯交織。蕭承宣還未落座,就欲開口詢問,慶帝兩指捻著一顆白棋打斷他的話語:「下棋,你已到晟都半日,好久未能同君父好好地切磋一下棋藝。」

慶帝抬抬手,將裝滿白棋的玉罐子遞給蕭承宣。玉質清涼,一絲寒意順著手掌入體緩解了蕭承宣的焦急,他開始審視局盤,黑子實實虛虛,勢氣頹勢,步步求全。一來一回對弈之中,白子卻不知不覺之中已經被黑子團團包圍,圍剿在其中,這才窺得黑子看似步步退讓,實則在步步謀算、四處暗藏殺機後坐等秋風,如勢如破竹及將白棋一般盡收其中。

蕭承宣實在摸不透慶帝的棋風,只好自慚形穢:「君父智謀萬丈深,皇兒自愧不如。」

慶帝笑到:「這局,皇兒輸了。」

此話明著舉棋局,卻也在分析著中秋晚宴上的一切。

蕭承宣懂了君父想來已經猜到藺寬身後的做局人是自己,立馬提著衣擺,鋪平在地,朝著君父認錯:「君父,兒臣知錯,今夜是我莽撞行動了。」

慶帝手掌隨意撥弄著手中被吞下的白棋,目光寸步不移剛剛所下的棋盤,自嘲道:「孤剛剛也如這白棋一般,自覺有著大好之勢,得意之時卻一棋被將。蕭璟雲看似走近了思路,實則實實虛虛。先是隱著糧冊一事一言不發,讓證人接連舉薦對自己不利的證物,後趁我們乘勝追擊之時,一下推翻,搖擺人心。孤今日已經在宮女鳶兒和玉佩上接連失了好處,若再窮追黑棋不放,定會招人非議。」

「這正是蕭璟雲的陰險之處。先讓眾人對他起疑,後清正自身罪名,又接著人心輕定冤假自悔之時,再用一計為清奸臣不惜以身犯險的苦肉計加深自己在眾人面前聖賢無私的形象,更加穩固地位。」

「如此下來,孤不如這棋中白棋一樣成了瓮中捉鱉了嗎?」

蕭承宣眼睛隱隱有了些殺意:「那我們就拿蕭璟雲沒有辦法了嗎?」

慶帝忽得笑出了聲,伸手扶起蕭承宣,將手心之上的黑棋放在蕭承宣的手心之上,合攏他的五指:「所以孤也從蕭璟雲的棋風中學了一手,實實虛虛,運籌帷幄。」

他的話語悠長,似歷經滄桑:「先識局,再破局,最後掌局,切不可在逞這一時之勇。」

滿朝文武百官最會攀炎附勢,太子黨羽根基龐大,如古樹樹根盤根錯、交互交織,若靠他的一人之力打壓,反倒會讓他們更加同仇敵愾、一致對外。唯有,讓他們內部開始逐步瓦解。

這第一步,就應該對症下藥,直擊痛點,蕭璟雲。而這婚事,也將會是蕭璟雲落敗的第一步。

慶帝走到窗前,推開那扇軒窗,寒風凜冽:「這婚事便是我讓他跌入是非深淵的第一步,只要邁出這一步,便會萬劫不復。」

蕭承宣:「君父,請恕兒臣愚笨猜不透君父的用意?為何指婚蕭璟雲和那個名叫清黎的女子?若要做局,安排自己的人嫁進東宮豈不是更方便?」

慶帝披頭散髮,龍袍松松垮垮搭在身上,半露麥色線條,總免不了要帶幾分疏狂的味:「皇兒,沒看出此女子的身份嗎?」

蕭承宣錯愕:「不是貴妃娘娘特意前往白朮部落特意招來卜卦的一位祭司嗎?」

慶帝笑著擺了擺手:「孤見她的第一面就知道她來自南陵,因為她和那個人有著一模一樣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俗世一切的眼神。」

他又喃喃對著自己說道:「大晟百姓稱讚白朮卜算,卻永不會接受南陵巫蠱之術。他蕭璟雲若被世人知道娶了一位通陰術、好蠱毒的巫女,又會招來何種非議?」

百官眼中蕭璟雲一直如有神性,清風霽月,禮賢下士。而要做好他人眼中一個完美無瑕的聖人難如登天,一生的所言所行都要恪守半分,符合眾人的期待,就不可有一絲錯處。一旦沾染污點,就會在人言口口相傳之間被無限放大,即使清廉,也終將會在這在世間最終墜入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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