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9章 打开了她最古老的禁地(第3页)
“妹妹,我非此意,我是想为你好……”
“那你为何又用计挑拨,非把我和刘江拆散不可呢?”
袁佳怡打断了荟英的话很愤慨地说,苦涩的泪水涌出了眼眶。
荟英怎么知道袁佳怡对刘江的爱恋已经达到了“曾经沦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非刘江不嫁的崇高境界呢?在袁佳怡的眼里,一切只图享受荣华富贵毫无半点艰苦朴素、毫无半点奋向上对人们有贡献的男人,都是庸俗、低级、不堪入目的贩夫小卒和无能小辈!
刘江不是这样的人。刘江是个有主见、有远见、有能力去成就一翻大事的人。如果,她失去了刘江,就似乎万物失去了太阳的光辉。所以一想到荟英用计挑拨拆散她和刘江,她怎么不义愤填膺质问荟英还落下泪来呢?
落泪并不是怯懦!
“妹妹,我的好妹妹,听我说吧。”
姐姐一面好言掩饰,一面掏出手绢上前去替袁佳怡拭泪。
袁佳怡一把推开了荟英伸过来给她拭泪的手,抬着袖子抹了一把泪,大声喊:“说!你说呀!我都听你说!”
荟英倒很心平气和起来,好像没有半点造作,很神秘地说了起来:“妹妹,你知道吗?一个姑娘的最大本钱是什么?是能干的四肢还是上帝赐给的绝世佳颜?告诉你一个窍决吧,一个女人能不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可捡来幸福享尽荣华的资本,不在于能干的四肢,而在于上帝赐给我们的绝美姿色上。你长得如花似玉,不亚于东方的维也纳。仅凭这一点,你就完全可以到都市里去图个雄福,享尽世上的一切富贵!你为什么要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屁股被烈日烧焦仍换不来一碗粥喝?”
荟英认为自己已搬出了胜世绝招,这绝招必能赢得袁佳怡的心。在都市,再乖巧的猎艳,只要她一搬出比绝招,没有哪一个不芳心摇拽受制于她的。可袁佳怡却愤然而批驳:“乱弹琴!用姿色去捞取幸福,那是狗娘养的!太卑鄙太可耻了!我有强健的四肢,傲岸的体魄,我要好好利用它去给自己造福!我没有那份用自己的姿色去捞取幸福猎得荣华富贵的心,我也没有那个福份,我更不稀罕那种生活!”
不能不承认,袁佳怡说的是对的。
荟英真是做梦也不会想到,她一个都市里的常胜将军在与一个穷山僻壤的山村姑娘交锋时,却一败涂地。荟英一时语塞了。
她觉得她的自尊心从未受到如此的伤害过。她心里有一股泄不出来的怒气在鼓涨,归省还不到半天,她就处于一种歇欺底里的悲哀与失望中。
这完全是一种斗败的无可奈何的情绪以及一种狭隘的嫉妒。这种情绪,这种嫉妒,给了她一种想泄的念头和想东山再起的欲望。这种欲望使她的眼神振奋,使她的脑子灵活,使她从气魄与意志上产生了一种不屈不挠的顽强精神,产生一种不顾亲情的胆大妄为。她带着一腔受过伤害的口气说:“妹妹呀,我说的话,你都充耳不闻,难道你就没了我这个作姐姐的在眼里吗?你尊重我了吗?”
袁佳怡已捉摸透了荟英的秉性。如果她暴跳如雷,凶猛如虎,荟英立刻就会乖如一头绵羊。而只要我像只绵羊,荟英就会威风凛凛,大放城市的富豪屁。
“尊重你并不等于俯听命任你摆布!强求别人改变意志去接受自己思想的熏醉,太不应该了!”
“妹妹,我没有强求你接受我的意见。只是,我想,作为一个姐姐早比你见几年阳光、早比你吃些盐巴权当一个长辈吧。作为一个长辈应尽点义务教育自己的妹妹正向生活……”
“我不偷不抢、不打不砸、不懒不赖、不奸不诈、不图不利不行不轨,你教我干什么?教我去卖淫?教我去接客?”
青青打断了荟英的话,泄着心中对荟英的愤懑。
“非是此意,我只想对你说几句心里话而已。你爱上刘江我无权反对,只是我想如果你真的嫁给了他,日后寒寒酸酸的,叫我这脸往哪儿搁?这还不是关键,关键的是他家的那个遗传性寡残。万一降临到你头上,弄你个半死不活,叫我这辈子怎么和你往来?”
袁佳怡被荟英的后一句话震住了。袁佳怡想,贫穷,可以用勤劳的双手去改变,而荟英的“半死不活”
和人们所对她说的“免得又来了个四婶倒你八辈子的霉”
这些话,把她拖入了痛苦的深渊中,一个个可怕的镜头浮现在她的眼前:孤寡,残疾,一拐一瘸,佝偻在床…
是啊,难道她的未来、她的子孙就要跟孤寡、残疾、一拐一瘸、佝偻在床维系在一起吗?万一自己又变成了第二个四婶,别说要支持刘江更好地工作,反过来不但断送了自己的性命,还断送了刘江的前途。想着想着,她的心颤抖了,痛苦的泪水簌簌地往下落……
确实刘氏遗传给四婶的病很怕人,怕得所有的女人都远远地躲开刘氏的未婚男子,甚至誓不与可可西里的刘氏通婚,人们害怕他们的女儿与刘氏的男子结婚,又落了个四婶样,倒她们八辈子的霉!
四婶名叫月圆,未出嫁时她真有如月圆之容貌。年十六时父母把她从巴凤山区许配到九云山区刘氏的一个四叔为妻。她人很勤快,在队里争工分,所有的劳动力中她的工分年年都是的最高分。婚后生下了三男一女,三男长得特别健康,可那女的却偏偏长成了棵弱苗,呆头呆脑的,走起路来一脚长一脚短一脚高一脚低,慢腾腾的还东瞧瞧西望望,唾涎没哪时不有一尺长;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没哪句是正经的。生长这么一个痴女还不行,月圆却逐渐也变成了女儿的样。再到后来,两母女卧床不起了,最后死掉了。
月圆是在家死的,可那痴呆女却被抬到远离山村的野外去死。人们说是刘家祖辈就有这种病人,这是遗传,谁家女孩嫁给了刘家,谁就染上这种病。女子都怕倒八辈子的霉,都没有谁愿意嫁给刘氏的男子;老人都怕女孩倒八辈子的霉,都不许配女孩给刘家。这样,刘家就多了光棍,于是又多了一种遗传叫做孤寡。致于残疾,就说不清道不明是哪个朝代哪个刘家的拐腿折手的给遗传下来了。
总之,刘家就有这些遗传基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