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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次日一早,包拯阴沉着一张脸归来,整个人都透露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众人见包拯如此都不敢多问,在三思堂外静默,等待包大人的吩咐。随后不久,晏殊匆匆而来,问了包拯所在,跟着进了三思堂。
俩人在三思堂内停留一炷香,晏殊就走出来,喊公孙策、赵寒烟等人入内。
屋子里很静,大家都想开口,但又不知合不合适开口。
白玉堂不管这个,最后进门开口就问:“不顺利?”
包拯还是沉脸。
晏殊温和地开口:“确实,包大人参本曲荣发,反被曲荣反驳是诬告。”
“怎么回事?”
赵寒烟问,“即便曲荣发狡辩,咱们这头也有证供,最多是个半信半疑的结果。”
“包大人的侄儿前两日在宋州闹了点事,被曲尚书拿了把柄,正在查办。这件事庞太师前两日就跟圣上提过,占了先机。”
包拯参本吏部尚书曲荣发后,曲荣发就以此做理由指责包拯是故意报复。曲荣发还反咬包拯早有严刑逼供之嫌,并将薛掌柜因要被用刑而险些自尽的事讲述出来,作为佐证。曲荣发指责包拯对证人如此刑讯逼供得到的证词,根本不能作数,多少人受冤就因为不堪折磨而屈打成招。
若只是证人随便扯出一句简单的话‘是礼部尚书’,曲荣发和庞太师等人都认为还不足以算是指证,因为没有细节的阐
述就很有可能是严刑逼供而来。
曲荣发还表示,他若真和两名姑娘有牵连,那俩姑娘就该能供述出更多和他有过密切来往的细节和经过。庞太师则附议曲荣发的话后,还说曲荣发身为礼部尚书,朝堂之上的肱骨重臣,如果仅仅是因为一个残废姑娘的随后无端指证就先生朝堂对质,未免也太轻贱身份,轻贱大宋朝廷。
故而最终的讨论结果是曲荣发无需受审,包拯则有调查不力,管家不严之过。
大家听完经过之后都十分生气。这曲荣发竟是如此能言善辩之人,一番话下来,让处于劣势的自己‘反败为胜’。
“大人的侄儿犯了什么错?怎会和礼部有瓜葛?”
王朝问。
晏殊看了一眼包拯,自然不会讲,他总要给包拯留些面子,“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个小过错,被抓了把柄就小题大做罢了。”
“错了就是错了,晏大人不必为他掩饰。近几年,他借着我的名头,每年都会私收了宋州府尹五百斤贡米回家。”
包拯张口解释道,提起他的这个侄儿更是一脸痛恨之色。
“这事情就是赶巧了,今秋又是贡米运往东京城的时候,礼部侍郎下宋州查账,发现纰漏之后就禀告了曲尚书。曲尚书知道庞太师憎恨包大人,就把这包家的事禀告给了庞太师。”
晏殊简单讲述道。
“可是大人的侄子犯错,和大人有何干系?”
王朝扭着眉毛气道。
“当
然有干系,我乃包氏宗族的长老。既是宗亲内有人犯错,便有我教诲疏忽之责。”
包拯承认道。
晏殊接着问包拯:“那严刑逼供以致于令犯人自杀,到底是怎么?”
展昭忙将审问薛掌柜的经过讲给了晏殊。
“那薛掌柜几次三番更改口供,戏弄大人,若不对他用刑,他岂能老实招供。”
晏殊点了点头,觉得这件事很合情理。
“既是如此,就说此人态度不端,藐视公堂,因而要惩治他,本让他小小的吃一顿皮肉之苦,却不曾想这人就忽然刚烈地闹了自杀。如此陈情,道明不是你们的错便是。”
赵寒烟不太明白地问晏殊:“为何要教我们说这句话,莫非?”
晏殊点头,“圣上已经派了宋尚书来核查此事,估计过不了一会儿就会到了。免得一会儿你们各说各的再出纰漏,这核查可不能再有事了。”
众人都明白过来,纷纷应承。
白玉堂追问晏殊,有关于曲尚书一案圣上怎没有提出核查。
“估计是等核查完你们了,没有疑问,便会轮到核查他。”
晏殊让大家都放心,这都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曲荣发真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必有马脚会露出。
“说得轻巧,这个案子花费了多少精力,而今却还是举步维艰,规矩多的地方就是麻烦。”
白玉堂最是见不惯朝堂这些尔虞我诈的争斗,只怕听多了会控制不住自己。遂说罢,就拱手告辞,既然
案子没有什么进展,他留在这里等什么尚书质问,还不如留些精神去查案。
包拯允了白玉堂离开,再打眼色给赵寒烟,示意她赶紧去看一眼。
“大人放心,他对此很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