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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她可是每天一大早,就目睹妙仪打扮得花枝招展,挽著贺羲平出门,直到夜阑人静时才再见到他们的踪影。
“她……在生气。”
他敛笑正色。
“为什么?”
水柔本来不想插手,但他事态严重的愁容,分明就是来向她讨救兵,她狠不下心肠踢他出去。
“她……要……爸买车……”
“你爸还是她爸?”
水柔忍不住抢白。
“都……一样呀。”
贺羲平纳罕,不清楚水柔为何会问这么怪的问题。
“然后呢?”
一样?想不到他的父亲也认同他们的关系,那她何必再自作多情呢?罢了,就试著和他做朋友吧。
“爸……不买,她……生气,我……买,她还……是生气,说……不一样。”
贺羲平三言两语交代事情的始末。
说真的,一般人恐怕是听得满头雾水,不过水柔却大约了解是怎么回事了。“就是车库现在停的那辆火红色的全新跑车?”
妙仪来的第一天当晚,他便驾了那台跑车回来。瞧那耀眼的颜色和款式,水柔那时就猜是妙仪的主意,果不其然……“是呀,不……都是……是车嘛。”
贺羲平是学理科的,凡事讲究科学根据,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同理可证,车就是车。他实在辨别不出,只不过是不同人买的,究竟有什么分别?
殊不知这便是症结所在。
“问题不是出在‘车’,而是出在‘人’。女人对于‘谁’买的,比买‘什么’更介意。”
水柔强颜欢笑地为他点出症结。
“说……说得好……好……”
好难懂哟。贺羲平抓耳挠腮,不得要领。
“那咱们傍晚见。”
水柔看他好了半天没下文,以为他已有所悟,急著结束这对她来说称不上愉快的内容。
“一起……吃晚饭……好不好?我……来煮……鱼翅羹……和……”
贺羲平欢天喜地,一桌美味的菜单接著浮现在眼前。
“不了,或许我会晚一点回来。这样吧,改七点半来我家好吗?”
叫她做他和妙仪的爱情顾问已经够残忍了,如今还要她和他们面对面用餐……她的心理建设可没办法做到那么快。
“噢。”
他很失望哩。
“还有事?”
他杵在那儿久久没有离开的意思,水柔不得不问。
“可不可以……去……我那边?我……怕……妙仪会……”
妙仪有离家出走前科,他担心这一次她会再偷溜,届时要找她就难了。
又是妙仪!
水柔努力展露出不在乎,无奈一颗汩汩流血的心,挣不脱嫉妒的牢笼,张张合合、微微哆嗦的丹唇,好不容易才挤上一声:“好。”
看来今晚难熬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