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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孫見智在電話里告訴了江風夷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前者是證明江望第懷孕的病歷找到了,就在一醫院——如果不是槐北最先進的醫院,電子資料庫里或許也不會補錄這份門診記錄;後者是整個槐北的醫院都沒有找到江望第住院生產的記錄。
聽孫見智說她這時就在星光花園的小區門外,江風夷掛斷電話,穿著拖鞋啪嗒啪嗒小跑下樓。
春季在一個猛烈的晴天走了,她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也沒有聊天。她的名字變得有些澀口,「孫警官!」江風夷喊一聲,輕輕地乾咳一聲。
孫見智轉過身來,朝她溫柔又歉疚地笑了一下:「對不起,沒有早點告訴你這件事。」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早一點晚一點也沒區別。」江風夷把手插進口袋裡,聳了聳肩,「孩子可能是鄭伯勞的嗎?還是周世嘉的?」
「我覺得是阿鯨的。」孫見智看她一眼,「她是六月去檢查的,當時已經懷孕19周了。」
江風夷望著馬路沉思。傍晚緩慢的車流在晚霞中顯得很安靜,怕驚擾了誰似的。孫見智問:「你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她能感覺到江風夷身上那股沉默的暗流。
江風夷看向她,怪笑了一下,搖搖頭。
趙崇山騎著那輛破破爛爛的電動車駛過來,停在她們跟前。天氣早已經轉暖,他還戴著厚毛線帽,朝江風夷大聲說:「7樓那個婆婆死了。」
江風夷頓了一下,不顯得意外,像問今天星期幾一樣問趙崇山:「什麼時候?怎麼死的?」
「吃藥死的咯。」趙崇山在自己腰上比劃著名,「把那個外塗身體的藥酒喝下去,死床上幾天了,鵝叔去看才發現的,都臭了。」
江風夷覺得怪:「為什麼特意和我說?」
而她淡漠的反應在孫見智看來才奇怪。
趙崇山說:「這兩天有人奔喪,樓道里人來人往的,你注意一點。」
江風夷目不轉睛望著趙崇山。他把話圓溜溜地含在嘴唇里,咕嚕嚕說了一下,大意是那一處的房子只會越來越難租,反正江風夷自己不住了,不如讓他趁行情好賣掉,似乎是暗示江風夷退租,說著就自顧自騎車走了。
孫見智看著趙崇山離去的方向,隨口問江風夷:「你不住3o1啦?」
她沒回答。孫見智轉過臉看她,只見江風夷臉色像泛著淡青的鴨蛋殼,剛被一場來不及躲的雨淋過似的。
「你怎麼了?」孫見智問。
「張阿婆住七樓,她之前說在天台看到了許予華的鬼魂。」
孫見智皺起眉。
江風夷眼睛裡迸發出不一樣的光:「你覺得會是謀殺嗎?」
「先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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