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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晴朗好风光若你不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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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頁(第1页)

房間裡,空調溫度開得很合適,梔子味的香薰細細地氤氳在整間房裡,耳邊縈繞著輕音樂,令趙子娟十分想入睡。

她的確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劉麗芬笑著說:「你剛剛打鼾了,你知道嗎?」

「最近太累了。」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一定要說,我希望你是個快樂的娘。」劉麗芬真心地看著她。

婚禮當天,趙子娟和劉麗芬走著紅毯,沈青山在台上等著她過來。他看著離他只有幾步之遙的娘,她的嘴角一直笑著,皺紋是醒目的,但眼光是神采奕奕的。

台下,坐著巷子裡的鄰居。

大家對趙子娟和沈青山要辦婚禮吃了一驚,都在想這兩人瘋了吧?可是,這是真的,他們也來到了現場,坐在這兒。

有八卦的甚至多拍了幾張照片發在親戚群里,發道:我兩個鄰居,六十歲的人了,還在辦婚禮。

他們是以別樣的神情來看這場婚禮的,祝福的人有,但是很少,大多數是來看熱鬧隨便吃一頓免費的大餐的。這場婚禮不收禮金。

趙一嫻和童家夫婦坐在一桌,但不見童豫,於是問道:「好幾天沒見童豫了,以為他在忙,結果今天也沒來,是不是去旅遊了?」

她知道沈安安走後,童豫很傷心。旅遊是舒緩心情的一個方法,童豫應該是去散心了吧?

喬瑞低聲說:「不要再提起童豫了,童豫離家出走,只留下一張字條,說是去別的城市打工了,具體地方沒寫。」

趙一嫻說:「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不過這樣也好,離開了父母,好好闖一闖,無論失敗與否,都是一段人生的歷程。」

孫辛迪和許清宴坐在另一桌,他們偷偷倒了一杯酒,孫辛迪說:「你說我們會醉嗎?」

許清宴也沒喝過酒,他搖搖頭說不知道。

「我們已經十八歲了,好多事可以自己做主了是不是?」孫辛迪輕輕抿了一口酒。

「是什麼感覺?」

「好苦,好辣。」孫辛迪說,「還是飲料好喝。」

「我試試。」見好友喝過酒,許清宴迫不待及想親自嘗一嘗,只是一入口就被嗆到了,「的確難喝,也不知道那些大人們怎麼回事,那麼愛喝酒。」

他們的眼光一同看向另一桌,全是男人,桌上的菜沒有動,一直在划拳。

「或許是我們不夠大,也許等到了他們那個年紀,我們也會這樣。」孫辛迪說,「不過,我還是希望慢點長好大。」

許清宴突然說:「你覺得你考得怎麼樣?」

孫辛迪說:「現在不想談這個,等分數出來了一切就都知道了。在分數沒出來之前,一直想啊想,人會變成瘋子的。」

「你說得對。」許清宴把倒了酒的杯子往旁邊放,重找了一個杯子,倒上果汁,孫辛迪也要了一杯。

果汁入口,甜甜的。看來還是果汁適合他們。

小葛問著童豫爸爸:「你不是說要拆遷嗎?過了那麼久怎麼還沒下文了?」

小葛家裡因為兒子離婚打官司要孩子,還有要還債花了不少積蓄出去,老兩口的養老錢所剩無幾,只能寄希望於拆遷。

童豫爸爸閃爍其詞,「還…還沒好,哪有那麼快。」

童豫媽媽用手捅了捅童豫爸爸,說道:「你還是直接跟大家說吧。」

所有人都在注視著童豫爸爸,童豫爸爸喝了口酒壯了膽,他說:「拆遷是假的。」

話一出,一切都安靜了,然後響起劈天蓋地的疑問,全衝著童豫爸爸的腦袋來。

是意料之中的,喬瑞本來就對這件事沒抱有多大指望。

趙一嫻也沒有太大失望,想著一夜暴富還不如老老實實用雙手掙錢,她現在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粥店裡。

拆遷能讓一個家庭富起來,這事放在十幾年前還有機會,放到現在,簡直是痴人說夢。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風,這場拆遷的風徹底過去了,而下一陣的風是什麼?

趙一嫻刷著手機,看到一條消息:為了更好的拓展本市旅遊業,推廣本市文化,有意在長河路、北海路這兩個地方打造精品旅遊線,集合食住玩一體,並在各大社交軟體進行推廣,增加曝光度。

北海路這三個字使她一震,她的粥店就在北海路。

這是好事!她聯繫上了齊芹,齊芹正忙著店裡的事。趙一嫻看了眼在台上的媽媽,她低聲對喬瑞說:「我有點事,先走一步,你在這幫下忙,感激不盡。」

喬瑞一頭霧水,「是你媽結婚啊!一輩子能結幾次…」

「你也說了是我媽結婚,主角是台上的他們,所以我先走了。」

喬瑞低聲說:「財迷。」

童豫爸爸對著喬瑞說:「你媽媽呢?最近怎麼沒看見。」

喬瑞說:「旅遊去了。「

童豫媽媽說:「旅遊好,人開心點。」

喬瑞媽媽不是去旅遊,而是失蹤了,只留了一條信息:媽媽走了,不是自殺,也不是去找你爸同歸於盡,別找我。有緣再見。

喬瑞並沒有生他媽媽的氣,他知道他媽媽是想飛出這籠中,他沒有理由,再讓他媽媽失去自由。

在他爸爸那,他起碼得到了一間房子,而他媽媽在他爸爸那,什麼都沒得到,反而失去了半個人生。

現在他媽媽想明白了,他也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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