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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第1页)

這下輪到魏武強進退不得了。他可不要跟覃梓學做兄弟。

覃梓學看看魏武強,再看看魏老太太,痛快的站起身退後一步,雙膝跪地磕了個頭:「乾媽。」

「哎。」魏老太太喜出望外,連忙跟著站起來扶人:「你這孩子,快起來快起來。」

一通折騰下來,就剩下沒轉過彎來的魏武強坐在那裡悶不吭聲的生氣了。

趁著魏老太太撿桌子去了廚房,覃梓學踢了魏武強一腳:「你幹嘛拉著張大長臉?」

魏武強又氣又急,小小聲說的飛快:「我才不要跟你當兄弟。」你是我媳婦兒。

覃梓學當然沒聽到他心底里那麼臭不要臉的話,憋不住笑:「把你給蠢的。」

見縫插針說了這麼兩句,魏老太太轉回來了,也就不說了。

現在天氣暖和了,魏老太太恢復每天晚上吃過飯後的散步消食兒活動了。出了門繞著二委繞一大圈,跟鄰里鄰居的嘮嘮嗑說說話,大半個小時後回家睡覺剛好。

然後今天魏大娘前腳才出門,魏武強驢性就犯了。

把人拽自己屋裡去,不由分說直接抵在牆上一通猛親,魏武強恨恨的:「你就故意氣我吧你。我都說不行了你還認。」

覃梓學簡直給他打敗了。不雅的翻個白眼:「說你笨你還覺得冤枉。國家法律又不承認咱倆這種關係,我跟你家認個乾親,以後走動起來也少些閒話。」

「咱倆啥關係?」魏武強想明白了,厚著臉皮跟他起膩:「兩口子?嗯?」

覃梓學給臊的紅了臉,啐他:「鬆手,年紀不大臉皮那麼厚。」

「哥,」魏武強逗他,喊出口自己也覺得鮮,嘿嘿的樂:「梓學哥,快,讓你弟好好親親。」

小牛犢子樣的拱著蹭著,魏武強情動,幾分親昵的埋怨:「躲什麼?那麼矮,本來就得勾著腰,還躲。」

覃梓學氣息不穩:「那你找個高個子去。」

正是青年年少血氣方剛,魏武強覺得有點難受,又不好意思被發現,趕緊稍稍分開些,說著話打岔,把自己身體裡那股邪火壓下去:「我還找誰啊?就你了。哎說這個我倒是碰著個人,你老鄉。昨天王書記讓我捎去長安農場了。」

覃梓學不知道魏武強這檔口怎麼提那些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可是他自個兒臉皮薄,更不好意思,總不能埋怨對方怎麼不繼續了吧?只好順著問:「都來的?怎麼去勞改農場了?」

「王書記說是他在家犯了點事兒,過來避風頭的。」魏武強挺大個個子,微微佝僂著腰避免自己出醜:「人挺好的,沒當官子弟的那股勁兒。姓季,說不定你認識呢。」

覃梓學失笑搖頭:「全四九城多少人?東西南北的,怎麼可能認識。又不像東安。」

魏武強這才轉過念頭,有點窘的摸摸耳朵,強詞奪理:「王書記說他爸在部隊當大官,好像是什麼少將。」

閒話說著,硬起來的地方總算慢慢消了下去。魏武強心裡有點犯愁,這以後不能老是起勁了再生生憋回去吧?別看他嘴上厲害什麼兩口子啥的都敢說,可是真要動真章的,他還真不太敢。何況,咳咳,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弄」覃梓學。

「武強,」覃梓學支支吾吾的,目光躲閃,頗有點難以啟齒的意思:「我問你點事兒。」

「就是,」覃老師看到對方點頭,鼓起勇氣:「你原來處過,處過幾個對象?我沒別的意思,我就問問。」

「一個。」小魏隊長答的特別爽快:「林海梅,我小學同學。不信你問我媽,要麼我們車隊的,都知道。」

「這麼早熟,」覃梓學笑話他:「小學就跟女同學處對象了。」

「想什麼呢哥?」魏武強咧嘴:「我上班那年才處的好嗎?那時候我都十七了,不小了。」

鬧笑話的覃老師造個大紅臉:「那你肯定上學時候就瞄上了。」

「真沒有。」高大青年一臉的冤枉:「小學畢業就沒見過了,後來碰著我都不認識了,真的,撒謊是犢子!不是都說女大十八變嗎?長變樣了。要說瞄,我長這麼大就瞄過一個。」

小魏隊長甜言蜜語信手拈來:「就瞄著過一個叫覃梓學的,從都來的。第一眼瞄著,我就想,這人真好看,能弄回家當媳婦兒就好了。」

知道他是胡說八道,覃老師還是忍不住赫然,推了推滑下來的眼鏡,嘟囔:「什麼弄不弄的,粗魯。」

這麼個無心的糾正差點戳的魏武強跳腳。心虛的某人定了定神,試探著開口問:「那你談過沒?上學時候?後來工作了教書?你跟女的,咳,」饒是小魏隊長臉皮厚,這會兒也快燒穿了:「弄過沒?就你還不知道自己喜歡男的之前。」

這下子可把覃老師臊的不行,露骨的性意味讓他簡直眼皮都抬不起來了,出口的話都帶著顫音,就差上下牙打架了:「你,你胡說什麼!我哪有。」

魏武強一顆心總算落回了肚子。低頭親了下覃老師的額頭,自己在那兒傻樂:「我也沒弄過。」

兩人之前的氣氛有點說不出的微妙,帶著點渴望帶著點焦灼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試探和靠近。

外面房門一響,魏老太太回來了。

「大強,明天早上去打水的時候,幫你曲嬸打一桶。你曲叔腰疼犯了。」

靠在一塊兒的倆人趕緊分開,此地無銀的隔著八丈遠,一個坐炕頭一個坐炕尾,渾然不覺這樣子本身看過去就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