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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頁(第1页)

「好叻。」得了安排,覃梓學心裡瞬間舒坦。一邊往大鍋里舀水,一邊暗暗思忖。哪怕只是錯覺,他也覺得當下特別美好,像是真正的一家人。他,魏武強,魏大娘。

灶下火勢熊熊,鍋里的冷水很快飄起若有若無的水汽,魏武強袖子擼到臂彎處,一手一個拎了倆大木頭疙瘩進來,粗著嗓門:「媽,我把火壓上啊。還要幹啥?」

「不用你倆了。」魏大娘頭也不抬:「屋裡玩兒去吧。」

覃梓學哭笑不得。這都二十多歲大小伙子了,還用哄孩子的方式打發呢——屋裡玩兒去吧。

魏武強倒是沒有半點不適,挺高興的拍拍手上的灰,側過臉看著男人:「你作業批完了吧?」

「批完了。」不知道他突然問這個幹什麼,覃梓學莫名其妙之餘還是老實回答了。

「謝天謝地。」魏武強誇張的拍拍胸口:「要不看著你批作業,我老覺得還是上學那會兒,下一刻你就要把作業本摔我腦門上來了,然後大喊一聲:魏武強,你這寫的什麼玩意兒!」

魏大娘撲哧一笑:「該!誰讓你上學那會兒成天不好好讀書。小覃,回頭你給他上上課掃掃盲,這什麼都不懂的,大字都認識不了幾個。」

「媽!」魏武強不滿的抗議:「我還是你親兒子不?」

「垃圾堆里刨出來的。」魏大娘又從被泡沫掩蓋的水下撈出個枕套搓起來:「早知道就給你再埋回去了。」

進了堂屋,魏武強一回頭,看著倆人確實不在自家親媽視野里了,迅麻溜的湊過去在覃梓學臉頰上親了一口,看著把人嚇一跳,惡作劇得逞般的笑。

知道這人二皮臉,罵他也沒用,覃梓學伸手掐著他胳膊上的皮肉擰了一下,做口型:打死你。

魏武強有樣學樣,嘴型誇張且慢,生怕對方看不懂:你捨不得。

覃老師看著炕上那張方桌,心裡有了主意,大大方方開口:「來,正好這會兒有空,我教你寫字。」

「啊?」魏武強哀嘆,一巴掌拍到自己腦門上:「寫什麼字啊?!我媽跟你開玩笑的,好歹我也讀了幾年書,哪能大字都認識不了幾個?」

「不是識字。」覃梓學解釋,拿起炕沿上的套袖開始戴:「我幫你練練字,你不覺得漢字一筆一划的,不管是行書還是楷書,特別有美感嗎?」

「不覺得。」小魏隊長耿直的要命。

覃老師皺眉,沒什麼威懾力卻相當認真:「光認字不行,抽空你還是得多讀書。」回頭看了眼房門後魏大娘的方向,聲音又輕又軟:「讀書肯定有用的,你信我。」

看著男人側對著自己,低著頭準備著紙筆,凝神思考著什麼的樣子,魏武強有點心猿意馬。

陽光很烈,透過玻璃窗照進來,再被白花花的水泥地漫射出微光,將覃梓學一張臉映的分外白皙,幾近透明。

他這會兒想的,哪兒是什麼寫字好不好看讀書有用沒用。他這會兒滿心滿眼的,都是覃梓學低垂的睫毛和放鬆狀態下微啟的嘴唇,淡淡的粉,軟軟的,帶著點酥糖的味道,還有情動時候漸重的呼吸,一下下拂在自己臉上,激的自己心肝疼,幾欲發狂……

「魏武強?」覃梓學加大音量又叫了他一遍,眼底帶著笑幾分揶揄:「想什麼呢?兩眼發直還傻笑的。嘖,真夠傻的……」

鐵塔般的小爺們兒長腿一邁跨過去,站在炕沿把人圈在自己懷裡和炕桌之間,低頭坦陳:「想你前兩天晚上在大禮堂時候的樣子。」

被小魏隊長隨時隨地的發情搞得措手不及,覃梓學簡直無語,用中指叩了叩桌面,清清嗓子:「我這兒準備教你練字呢,你能正經點兒嗎?」

一股突如其來的強大愛意兜頭兜腦襲來,來的莫名其妙毫無緣由。魏武強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恨不能把人吃進肚子去:「我不正經不都是你害的?我一看你就正經不起來,就想把你嚼巴嚼巴吞肚子裡去。」頓了頓青年又繼續,臉上發燙,眼睛發紅,犯了癔症一樣:「看到你就想到你躺在椅子上哼,聲音那麼大,都帶回音了。」

覃梓學給他鬧個大紅臉,急急辯解:「那是因為裡面太安靜了,一點點聲音就會被放大。你,你別胡說。」

「我胡說?」魏武強無賴般的:「咱倆那啥,射出來的,我都用紙巾捂著弄乾淨了,那為啥墊你屁股底下的棉襖濕了一大灘?」

「你、你不要臉,」覃梓學窘的頭頂要冒煙了,頰生烈火,被欺負的可憐兮兮的樣子,都忘了可以置之不理,紅著耳朵勉力爭辯:「不就、就蛤蜊油麽……」

嘴唇幾乎擦著男人的耳廓,小魏隊長咄咄逼人:「是不是蛤蜊油你不知道?那件棉衣我不洗了,就那麼穿著。」

覃梓學大急,偏生腦子打結,笨嘴拙舌的:「你上班天天要穿,你、你怎麼,你拿來,我給你洗。」

「不,」看著戀人著急,青年惡劣因子作祟,乾脆拒絕:「我就那麼穿。到時候要是被別人聞著味兒問我,你說我咋說呢?媳婦兒。」

扶在炕桌上的雙手蜷了蜷,指甲刮過桌面發出細微的聲響。覃梓學語氣軟下來:「武強你別這樣,棉衣弄髒了得洗。再說那麼……就後背上,給別人看著多不好……」

「咱倆也不知道誰傻。」大個子手掌一抬,揉了揉覃梓學的頭髮,嘿嘿的笑:「你弄到棉衣朝著里那一面,我貼身穿呢,誰能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