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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望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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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第1页)

季應看了看他們,又望向身邊的江平野,發現他臉上還是沒有別的什麼情緒。

進了苑大門,季應走快了幾步,回身想告訴江平野可以不用再送,卻聽見他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過幾天酒吧還會有表演。」

江平野微微低頭,垂了眼睛,睫毛在陽光下亮晶晶的,落了一道陰影。

「我不太喜歡在練歌的時候帶人去,不僅是你,肖楚也很少去——他們帶人去玩的時候我很少會在。」

原來是在和我解釋。季應有些詫異地想,居然是在和我解釋。

江平野繼續說:「酒吧有表演的時候,你可以來玩。」

話音剛落,江平野突然感到懷裡一暖,是季應撞了上來。

這不算一個擁抱。季應只是湊上來在他的胸口貼了一下,帶著烏木沉香味道的髮絲擦過他的下巴,微涼的側臉蹭到了他的耳垂,有些癢。

可江平野還沒來得及感受更多,季應就如一陣風般抽身離開了。

心頭下意識湧起的不知道是惋惜還是留戀,他竟有些想要伸手留住飄散在空氣中的味道。

「我知道了,謝謝你的邀請。」

作者有話說:

給老婆綁頭髮

第5章

江平野放下吉他,到角落的桌子上倒了杯水。

喉結隨著吞咽的動作上下滾動,汗水將落未落地掛在下顎,又在下一秒被他粗暴抹去。

倉庫的空調是老樣式,修了幾次也不過從一個沒什麼用的擺設晉升為偶爾工作時常摸魚的擺設。在裡面活動久了,基本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今天的練習合得不好,他和沈靈君的和聲總是湊不到一塊,節奏太難抓,不是誰的問題。從七點到現在將近練了兩個小時,就算他不累,其他人也該累了。

沈靈君癱在沙發上,鹹魚似的換了一口氣,然後在擂得凌亂的包里挖出了自己的手機。從江平野的視角看過去,正好可以看到她屏幕上的聊天頁面,和左邊那張不甚清晰的黑白線稿。

太陽穴微妙地跳了一下。

「今天就到這裡吧,我感覺自己的嗓子都要冒煙了。」沈靈君退了聊天,轉過身趴在沙發的靠背上,紅色的捲髮像海草似的鋪開,「我回去重錄一段,明天我們再試試?」

江平野「嗯」了一聲。

可沈靈君卻沒有坐回去,還保持著這個姿勢直勾勾地盯著他瞧。

「江平野,你什麼時候認識的這麼一個朋友。」不詳的預感成了真,沈靈君果然好奇季應的事。

「什麼朋友?」旁邊收拾東西的鼓手蔣明也好奇地探出了頭,「江平野和交朋友這兩個詞放在一塊,聽起來怎麼有點奇怪?」

江平野泯了一口水,什麼也沒有說。

「就是我今天中午嘛,看他和一個長發帥哥走在一起。帥哥不知道在哪受了傷,還吊著手,怪可憐的。」沈靈君說,「然後你也知道我這個人的夢想是集齊一百個帥哥微信召喚神,所以我就加了他的微信——」

「本來以為是個文文弱弱的藝術生,結果發現他居然養蛇哎!這麼粗,這麼長的一頭!」沈靈君說著,該用手指比劃了起來,「不過那蛇的雖然漂亮,但看著還是有點滲人。」

「聽你這麼一說,還挺有意思的。」蔣明隨口附和道。

「何止,你知道他怎麼叫江平野的嗎——」沈靈君清了清嗓子,壓低了聲音,「阿野——你小子說吧,哪個村哪個店的朋友這麼叫。」

江平野一個眼刀就落在了她的身上:「我看你的嗓子不冒煙了,那今晚留下來加練。」

沈靈君聞言,頓時又變成了泄了氣的氣球,整個人都軟了下來。她撇了撇嘴,不滿地說:「又開始公報私仇了。不過就是調侃幾句而已,不說了行了吧。」

「誰讓你戳到阿野肺管子咯。」蔣明看熱鬧不嫌事大,湊上前撐在沈靈君旁邊,「你看我也管他叫『阿野』,請小沈同志別這麼敏感,不然也琢磨下我和阿野的故事?」

沈靈君翻了個白眼:「滾蛋!」

江平野沒有理會他們。把架子上的吉他收進包里,往肩上一跨,和其他人打過招呼後,便轉身離開。

出了倉庫門,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零零碎碎的消息里並沒有那張黑白線稿的頭像。江平野隨意劃拉了幾下,正打算息屏,手指卻不知怎麼地點進了朋友圈。

第一條赫然寫著季應的名字。

他發了一張照片。

照片是一截白皙的小腿,在燈光下泛著牛奶般的光澤。黑蛇的尾巴在細細的腳踝上纏了一圈,尾巴尖半翹著。蛇頭貼著腿肚,像是在蹭,豆大的黑溜溜的眼睛盯著鏡頭。黑色的鱗片和季應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衝擊。

【它今天很開心。】

江平野僵著手看了兩秒,上面顯示的發布時間是三分鐘前。

不是沈靈君和他說話的時候,沈靈君看到的不是這張照片。

和之前那張手握黑蛇的圖不同,江平野很難形容看到這張照片的第一感覺。如果非要說些什麼,那就是他的直覺告訴他季應這張照片是故意發給他看的,故意找了這麼一個姿勢。

江平野壓了壓嘴角,幾秒之後,點了個贊。

另一邊,季應洗完澡出來,看到手機上顯示的小紅點,輕輕笑了一下。

江平野的贊就像一個「朕已閱」,代表不了什麼,但至少讓季應知道他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