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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怪兽讲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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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頁(第2页)

但也只是欲言又止,他們到最後也沒多問一句為什麼或者怎麼了。

有時候我想,他們其實應該是關心我的,也多多少少會有一些愛,只是我們之間始終有解不開的心結。

他們對我的愧疚多過愛,所以永遠不知道應該怎麼去應對我的存在,小心翼翼又充滿了不解和誤解,明明是親生父母,卻好像對我一無所知。

不過沒關係,我對這個也不是很在意。

那個夏天,我開始覺得我活過來了,不再是卓越的影子,有了自己的顏色。

高考成績公布的時候,爸媽大跌眼鏡,他們沒想到我竟然考得還不錯。

我只對他們說了一句話:&1dquo;這是高考,我沒膽子作弊。”

我爸一愣,和我媽對視了幾秒鐘,在這幾秒鐘里他們大概意識到了我其實是記仇的。

他們問我對於報考有什麼想法,我笑著說:&1dquo;去北京。”

我爸可能從沒想過,他的這個不成器的小兒子竟然也是個有目標的人,聽我這麼一說,他也笑了:&1dquo;挺好,你也去北京,和你哥還有個照應。”

而我媽說:&1dquo;對,你哥還能照顧照顧你。”

有時候我會覺得他們很可憐,被我騙也就算了,還一直被他們心尖上的我哥欺騙。

但在那時候,我也突然想明白了一些問題,我開始明白為什麼我哥當初會那麼果斷地放棄余柏言,又是為什麼對我說不要對這種關係太當真。

或許我哥不是真的一點不愛余柏言,不然以他的性格,怎麼可能主動回頭去找對方。

他肯定是有愛的,只是他的愛要建立在某些基礎之上。

卓越這個人,身上背著的包袱太多了,他不敢讓別人失望,所以只能讓余柏言失望。

後來我們在愛爾蘭見面時我提起過這件事,我哥說:&1dquo;你太高看我了,說白了,我就是自私,就是慫,就是沒那麼愛罷了。”

這我承認,畢竟後來我出櫃,爸媽快氣瘋了的時候,我哥還道貌岸然地對我說:&1dquo;你怎麼能大過年的這樣氣爸媽?”

他就是這樣的人。

不管怎麼說,我如願以償了。

在北京最炎熱的盛夏,我隻身拖著行李箱,像一年前的余柏言那樣,開始了我的大學生活。

我的學校距離余柏言的學校只有十幾公里。

我知道,&1dquo;十幾公里”在我們老家那是很遠的一段距離了,可在北京,這座繁華的巨型城市,這對我來說已經很近很近。

我去學校報導那天余柏言沒來,原本說好了他到車站接我,然後陪我去學校,可他臨時有事,只能我自己去敲開生活的大門。

讓我意外的是,傍晚時候,我剛在宿舍鋪好床,我哥打來了電話。

他對我說:&1dquo;在學校嗎?一起吃個飯。”

卓越竟然能主動約我吃飯,這對我來說可是一種恩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