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翻译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79章(第1页)

晚词打量他一番,目光在他腰间的白玉双虎环佩上顿了顿,道:“阁下莫不是杨解元?”

杨京霄愣了愣,道:“范兄见过我?”

晚词道:“不曾见过,但我看你这一身穿戴价值不菲,言语间似乎名次还在我之前,料想便是杨解元了。”

杨家世代经商,是一方巨富,先前保定府闹瘟疫时,杨老爷出力甚多,此次乡试想给儿子买个解元,官府也不好不卖。

杨京霄笑道:“范兄真是聪明人,不怕你笑话,我这解元不过是买来的,论才学我远不及范兄。”

这下轮到晚词愣住了,买功名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他怎么说的好像买菜一样寻常?

她睁着眼睛,看他半晌,笑道:“杨兄真乃敞亮人。”

冷碧筠笑道:“好了,你们一个聪明人,一个敞亮人,快随奴入席罢。”

晚词带着吕无病跟随他们,曲曲折折行了一段路,只见因池台馆,花木深秀,好一座齐整的园子。及至落英阁,正面檐前挂着十二盏琉璃灯,里头灯幔,圆桌,坐墩,铺设得十分停当。几名少年正围桌说笑,见他们来了,纷纷站起身。

杨京霄一一介绍,俱是新举子中的出色人物,彼此叙过长幼,都以兄弟称呼。他拉晚词上座,晚词推辞不过,便坐下了。冷碧筠在旁作陪,极力称赞晚词的文章,竟能背诵出来,莺声呖呖,红袖添香,晚词陶然不已。

章衡向姚尚书告了一天假,赶到保定府已是满天繁星,纤月高悬,谯楼打过一更鼓了。

绛月坐在廊下洗衣服,听见他敲门,开了门让他进来。

章衡道:“姑娘呢?”

绛月道:“去虞园赴宴了。”

章衡知道虞园是什么地方,心下不快,道:“她一个人去的?”

绛月急忙摇头,道:“无病哥跟着呢。”

章衡没说什么,走到厅上坐下,绛月沏了茶来,料想他还没吃饭,道:“少爷想吃什么?奴去做。”

章衡道:“我不饿,你下去罢。”

语气比井水还冷,多半是恼了,绛月也不敢在他眼前晃,回到廊下继续洗衣服,暗暗祈祷姑娘早点回来,别闹出事。

章衡吃了两口茶,心中怒火渐生。日前分别,她再三叮嘱他来吃喜酒,怕她等得心急,他才抛下公务,一路快马加鞭,风尘仆仆地赶过来,她倒好,吃花酒去了。

他这里孤零零地等她,她那里想必正和一帮新举子觥筹交错,称兄道弟,春风得意。

章衡越想越气不过,起身走到院中,牵了马出门,欲去叫她回来。马蹄飒沓,穿街过桥,一径来到虞园,望着夜色中的点点灯火,章衡驻足不前。

这是她的好日子,受邀赴宴,享她应得的风光快活,章衡,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么?你如今在恼什么?你是她什么人?凭什么管着她?

说好不要当她的恩人,你是否已然以恩人自居,觉得她该事事以你为重,以你为先?

声声自问,竟无言以对。

花睡去

宴席上,众人联诗,杨京霄与一名叫高期的宦家子弟渐渐接不上,便走出来闲聊。两人交情不错,杨京霄知道他有个未婚妻是山东某官员之女,问道:“你和那位尹小姐打算几时完婚?”

高期一听这话,兴致骤减,叹气道:“哥你不知道,我那未来的泰山大人日前驾鹤西去了。他家现在乱糟糟的,我爹娘这边还不知作何打算呢?”

杨京霄诧异道:“我记得尹佥事不过三十出头,如何走得这般突然?”

高期抿了抿嘴唇,压低声音道:“哥,这话我只对你说,尹佥事是遇刺而亡。刺客不止杀了他,还杀了他家大公子,就是鲁王府管家的女婿。”

“刺杀四品官,又得罪了鲁王府,这刺客也忒胆大了!”

杨京霄不禁色变,又好奇道:“可知是什么来头?”

宴席上,众人联诗,杨京霄与一名叫高期的宦家子弟渐渐接不上,便走出来闲聊。

两人交情不错,杨京霄知道他有个未婚妻是山东某官员之女,问道:“你和那位尹小姐打算几时完婚?”

高期一听这话,兴致骤减,叹气道:“哥你不知道,我那未来的泰山大人日前驾鹤西去了。他家现在乱糟糟的,我爹娘这边还不知作何打算呢?”

杨京霄诧异道:“我记得尹佥事不过三十出头,如何走得这般突然?”

高期抿了抿嘴唇,压低声音道:“哥,这话我只对你说,尹佥事是遇刺而亡。刺客不止杀了他,还杀了他家大公子,就是鲁王府管家的女婿。”

“刺杀四品官,又得罪了鲁王府,这刺客也忒胆大了!”

杨京霄不禁色变,又好奇道:“可知是什么来头?”

高期摇了摇头,道:“多半是仇杀,我爹娘不想招惹麻烦,已有悔婚之意了。”

“那你也打算悔婚么?”

高期神情犹豫,道:“我想着尹小姐父兄皆遭毒手,何等悲痛,我若只顾着自家,未免薄情寡义,况且她家倒了顶梁柱,叫她日后如何自处?”

杨京霄道:“既然舍不得,你便等她除了孝再娶就是了。”

高期为难道:“只怕我爹娘不答应。”

杨京霄伸手在他背上一拍,道:“男子汉大丈夫,这点主都做不得么!”

“高公子要做什么主?”

冷碧筠笑吟吟地和晚词走过来,两人俱是唇红齿白,琉璃灯下,倒像一幅才子佳人的好画。

杨京霄笑道:“没什么,我们在谈一桩买卖呢。你们诗联完了?”

冷碧筠嗯了一声,道:“范公子急着回去,只好收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