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花月夜1(第3页)
把缰绳往薛涛怀内一摔。
薛涛接住:“多谢。”
回头就叫绛真快走,绛真拿花枝掩住脸容,忙跟上她。
朱袍狐裘的那个冷笑一声,正要说什么,被白袍的公子拦住:“不消多谢,夜深了,小娘子快回家去罢。”
说着去解拴马石上的缰绳,那两匹马是他们的。
原来元夜热闹,人多不防,那专门掠马的贼人就出来取便行事。路过园门时,贼趁众人游乐不备,解了霄娘的马就走,正暗自心喜来得容易,却被两个年轻公子拦住。
贼子都有眼力,认出那朱袍乃是牙军军官的服色,珍珠狐裘更非常人所享,且二人腰上都携着宝剑,留下马就一哄散了。
薛涛不明就里,与绛真打马往回走,但走不多远就现,那两位公子前一会后一会,总和她们一路。
绛真担心:“不会是歹人罢?都怪我,没有催你早走。”
薛涛一夹马肚:“我才不怕,让我上去问他。”
一时并行,薛涛便问:“你们干嘛跟着我们?”
朱袍狐裘、跨大宛马的公子乜斜着看她一眼,不屑道:“是你们跟着我吧。”
薛涛气道:“我跟着你们?那我告诉你,我现在要进牙城,你去哪里?”
朱袍公子一勒缰绳:“牙城?你们进牙城干什么?”
薛涛实话说:“我们是玉梨院的。”
绛真忙也点点头,壮起胆子道:“我们都在西川乐营册上,不是普通人,要安全回去的。”
“哦,原来是我家家妓。”
朱袍狐裘的男子轻狎地笑了:“你们这么晚跑出来,会情郎么?小心被都知抓住,挨一顿好打。”
绛真脸刷地红了,薛涛立眉道:“什么会情郎?谁是你家家妓?你又是谁?”
朱袍男子挑挑眉毛:“连我也不认识?我是韦臧孙。”
“韦臧孙又是谁?”
薛涛反唇相讥,“我是薛涛。”
白袍公子低头笑了。原来韦皋没有嫡子,其弟韦平在陪他行军时战死,留下一子,就是韦臧孙。韦皋深宠此侄,留在身边做牙军少尉,还常对人说,“此子肖我,能大我门”
。故韦臧孙虽年纪不大,品级不高,在牙城内却无人敢驳他的话。
这边韦臧孙气得变了脸色,又不屑与女娘拌嘴,懒得再说,打马便走。
薛涛想到毕竟人家帮她们找了马,也不好意思再高声,也闷头往牙城走。绛真垂低道:“我记起来了,那是韦少尉,不要论争,快走。”
两人默默尾随他们进城,顺墙垛走着,到了节度府内宅附近,韦臧孙在马上对白袍公子道:“说好了今夜要大醉至明,难道就这么散了?跟我进去,叫小红吹笛,小蛮佐酒,咱们再喝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