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太子殿下的奇妙记忆漂流 3(第2页)
三郎道“不必紧张,我自然是会听道长你解释的。”
谢怜松了一口气,道“是这样的。这金叶子,是我方才在路上捡的。原是想等失主回来还给人家的,但我等了一个时辰多,也没人过来找。我又实在”
说到这里,他有些羞惭,低下了头,低声道“所以,就自作主张,先借了一点,想去买点东西吃,就是那个馒头本打算日后以倍数奉还,但无论怎么说,终归还是,不问自取了。抱歉。”
三郎却笑眯眯地道“道长何必如此这岂非人之常情且不说我原本便有意邀你共饮,那一个馒头,最后不还是我吃了吗这般小事,别放在心上了。你不觉得很妙吗巧的是我遗失了的东西,拾到他的人就是道长,这可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谢怜得他谅解,心下一宽,道“不过,三郎你也要小心啊。那么明晃晃掉在路上,你居然也没看见,下次可别这般粗心了啊。”
这时,在一旁缩头缩脑的众伙计道“两位客官,你们冷静了没有嘎冷静了的话,就来算一下砸坏的桌子的钱吧嘎”
谢怜“”
若在以往,赔多少当然都不在话下,但现在,他可是连一个馒头都买不起。三郎却道“无事。都算我的吧。”
方才分明是他先对三郎动的手,三郎却主动要帮他赔他砸坏的东西。谢怜被他的温柔体贴感动到说不出话来,喉结动了动,道“你”
众伙计也不知怎么回事,被砸了店还乐呵呵地过来帮他们换了一张更华丽的桌子。两人重新坐下,谢怜难免内疚又感激,只觉千言万语也难以表达。三郎又关切地道“道长,方才听你言语,似乎内有隐情。怎么回事道长,你究竟被谁做了什么”
“”
那种事情,谢怜如何说得出口,刚刚才平静下来的脸色又羞红了,嗫嚅道“没什么,没有什么。”
三郎却道“不介意的话,可否告知一二三郎说不定也能帮上几分。”
他虽是好心,谢怜却被他追得无路可逃,坐立难安,无奈道“真的没什么。三郎你,你可不可以不要问了”
难以启齿。
既然如此,三郎也不勉强了,道“好吧。方才我们说到哪里你想去见花城是吗。”
谢怜敛了心神,正色道“嗯。三郎知道办法吗”
三郎道“自然知道。不过,这几天,花城不好见。”
“为何”
三郎用筷子把盘里的青菜摆成一张大大的笑脸,道“据说最近几日他心爱之人微微有恙,所以他要作陪。除此以外一概没空。”
谢怜心想,果然,这位花城还是个性情中人,十分重情,更为欣赏,道“原来如此。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
“多则五天,少则三天。我建议,道长,不必焦急,在那之前,不如先安心歇着。”
谢怜心中刚想到他没有落脚之处,又听三郎道“如果道长没有落脚之处,不如到我那里去暂歇如何反正我屋子大,也没几个人住。”
谢怜再也忍不住了,轻声道“三郎,你可真真好啊。”
他第一次用如此直白的言语夸人,有点不好意思,但除此之外,实在找不到更贴他心情的话语了。听了这句,三郎仿佛十分受用,笑眯眯地道“谁让我与道长你一见如故呢哦对了,还有个问题,忘了问,道长今年贵庚”
谢怜道“十七。”
三郎道“啊,十七,那是比我小了。”
的确,他看上去约莫二十岁左右。三郎似是随口道“那这么说来,道长是该叫我哥哥的了。”
谢怜乃是皇族,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本不该与旁人称兄道弟,没几个人消受得起。但这位三郎实在给谢怜感觉很好,他也不曾对旁人以兄长相称,十分新奇,便笑道“原来是三郎哥哥。”
“”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叫了这一声“哥哥”
后,对面三郎的笑容忽然变得有些诡异。
实在很难形容,三郎那只左眼目光仿佛忽然烧了起来,炙热得谢怜简直感觉皮肤烫,眨了眨眼,道“怎么啦”
那阵恐怖的炙热转瞬即逝,三郎随即恢复如常,笑道“没什么,太高兴罢了。我家中没有比我更小的,还从没听谁这么叫过我呢。”
谢怜道“若三郎不嫌弃,那我便如此唤你好了”
三郎笑得目光闪动,口上还是推辞“哦,我当然绝对不会嫌弃,那要看道长介不介意了。”
谢怜道“不介意,当然不介意。三郎哥哥,我们现在就回你家还是”
三郎的住所,是一座极为宽敞华丽的大宅子,谢怜进去,只觉比起仙乐皇宫某些宫苑也不遑多让,更加坚定了这位三郎非是常人。
晚间,独自一人躺在床上,谢怜辗转反侧。
他总觉得旁边少了什么东西,翻来覆去也不安稳。加上身体隐隐不适,仰面躺着,压得腰酸;翻身趴过去,又觉得好像有什么压在背上。
迷迷糊糊间,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他想动,但被人牢牢压制住,那个声音又在他耳边低语,有时是男人,有时是少年;有时唤他哥哥、哥哥,有时喊他殿下,对他说别怕,殿下。
温柔至极,邪恶至极,却也珍重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