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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马尘埃的运动依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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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知道他演講里說的,他十年前帶領縣城走出『地獄』,中的『地獄』是指什麼嗎?」

「這你都不知道?」背包客怪異地看著羅邱淇,「不了解這裡就來旅遊,果然是年輕人,換成十年前,能原模原樣地回去都算你走大運了。」

羅邱淇笑了笑:「黃、賭、毒,這些我都知道了,我想知道更細節的,比如你知道一年後有個姓黎的警察被漏網之魚殺害的事情?」

「那我不知道,」背包客搖搖頭,「我過來就是采採風而已,不是跟你說了,這裡美女特別多——欸,我送你一張門票,你肯定需要。」

他說著從包里翻翻找找,摸出一張紙質偏厚的紅色的門票,塞進羅邱淇手裡:「免費送你。不說了,我得再去一趟警察局,走了兄弟。」

門票的右下角寫著具體到門牌號的地址,羅邱淇拿出剛買的紙質地圖,很快在地圖上找到了縮略的一個小黑點,不確定背包客說的「你肯定需要」是不是指是博物館,但看著天色還早,打算去逛一圈。

行至中途,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氣壓變低,時不時捲起的一陣風裡夾雜著塵土的氣息,巧的是羅邱淇剛找到門票對應的地址,雨便砸在了地上,在屋檐外形成細密的雨幕。

敲門後一位中年婦女打開了門,羅邱淇聞到裡面燒烤和酒精的氣味,想說借個地方躲雨,順便吃頓晚飯,但老闆娘嘰里呱啦說了一堆羅邱淇聽不懂的方言,羅邱淇就拿出那張門票,問他這張門票有什麼用。

看見門票,中年婦女的態度立刻發生了轉變,連忙拉他進去,又找了個會說中文的服務員引導他去選包間。

「不用了,我自己進去看看吧。」

羅邱淇推辭了她的好意,接過房門磁卡往鋪著紅色地毯的走廊深處走,在轉角走樓梯去了上一層。

二樓相較於一樓整潔許多,下雨的緣故,空氣濕悶,嵌在牆壁上的燭台一樣的燈散發出微弱的暖光,甜蜜的香氣若隱若現。

再繼續往前走了一小段路,羅邱淇忽然察覺到不對勁,轉身原路返回,路過一道驟然打開的房門,裡面衝出來一個搖搖晃晃的女孩,正好撞在他身上。

女孩低著頭,發質粗糙的頭髮掃過他的脖子,身上的白色奧黛也很髒,滿身酒氣,羅邱淇虛虛地將她推到牆邊,出於好心,問她:「需要我幫忙嗎?」

女孩沒有說話,羅邱淇向來不是個有耐心的人,打算放開她自行離開,女孩卻猛地撲上前抱住他的腰,含混不清地重複他的名字:「羅邱淇……」

說話人的嗓音以鼻音為主,字與字粘著,「淇」字咬得很重,羅邱淇曾在過去的兩個月里兩米以內的身邊聽聞過,在深夜的枕邊聽聞過,也不厭其煩地做過無數次回應。

「……阮氏竹?」

羅邱淇扶穩他,摘掉礙事的假髮扔到一邊,手掌碰到阮氏竹的臉頰,掌心的溫度跟著上升。

是喝醉了的、神智不清的阮氏竹。

「需要,需要你幫忙。」

阮氏竹耍賴似的撥開羅邱淇的手,踮起腳將渾身的力氣壓在羅邱淇身上,甜蜜而不自知地用嘴唇蹭羅邱淇的脖子,還說:「……你親我一下。」

第25章艾酒

阮氏竹同黎氏彩等一群女孩兒進了這家招牌是某種特殊服務的旅館裡,女孩兒們把他擋在最後面,然後拎著幾袋在外面集市上賣的燒烤和艾酒,挑了間包廂坐進去,準備好好犒勞自己。

包廂里的軟裝在阮氏竹看來極其高調奢華,皮革的寬大沙發、大理石桌几,還有個小電視,他想要把燈打開,另外一個女孩兒卻拍開他的手,嬌嗔道:「開什麼燈,去坐吧!」

於是阮氏竹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解開燒烤的袋子,再拆開裹住燒烤的芭蕉葉。

等他做完這些,女孩兒們還在嘻嘻哈哈地聊天,完全不像他這樣迫不及待,阮氏竹稍稍坐直了,撬開艾酒的蓋子,倒進桌几上擺成蜂窩狀的杯子裡。

苦艾酒的餘味刺激著鼻腔,阮氏竹喝了兩口臉頰便有些發燙,但是怕掃了黎氏彩她們的興致,跟大家幹完了一整杯,勉強將氣氛炒熱了許多。

女孩兒們倒是熱情得乎尋常,手指在一面小小的屏幕上來回穿梭,教阮氏竹如何使用點唱機,然後為一個話筒爭來搶去,誰抓到了就大聲地吼上兩句,反正跑調了也不會有人嘲笑。

阮氏竹不會唱歌,聽過的流行歌曲何少很少,基本上都是在幫她們倒酒拿食物。

大概是第五杯艾酒下肚的時候,他頭昏腦脹,胃部像是被灼傷一樣的難受,從裡到外地散發出艾酒的氣味,趴在冰涼的桌子上,人影、燈光和笑聲如同催化劑一般,密集地掉進裝滿墨綠色濃稠毒藥的煮鍋里。

第六杯艾酒是黎氏彩替他添的,阮氏竹實在喝不下去,正欲推開,包廂沉重的大門也被推開了,一個他們在前台見過的凶神惡煞的中年婦女擠進來,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他們,幾乎是破口大罵。

「誰允許你們私自占用包廂的?」

女孩兒們喝上了頭,一個推著一個,表情很不耐煩地用手扇風,過了很久才有人小聲回應:「我們不是早上就問過了,現在客人那麼少,用用又不會少你一塊肉。」

她們扯起皮來誰也不想先服輸,最後還是被威脅扣光工資,懶懶散散地終於有人願意挪動屁股,拿起酒杯把剩餘的艾酒當漱口水,然後拖著沉重的腳步往門口繼續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