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1页）

可时隔五年再相逢，她们对彼此都有了隐瞒，再也没法像当初那般亲密无间了。

洛清素将糕点放进嘴里，眼泪越流越多，混进嘴里跟着一起咽下去。她想，等大仇得报、沉冤昭雪的那一天，她一定要好好痛哭一番。

黎滢雪何尝不知道她心里的悲苦，曾经那么温婉高洁的人，却甘愿委身于风月场，卖身卖笑，送往迎来。这样的屈辱，没有强大的意志支撑，恐怕坚持不到今天。

黎滢雪没说什么，只是陪着她流泪，她知道这些年，清素定过得极苦极苦，什么安慰的话都是苍白无力的。

许久，洛清素目光恢复了清明，她看着黎滢雪，缓缓道：“凝儿，有什么想问的，你问吧。”

黎滢雪愣怔地看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洛清素轻轻一笑，“或许，也可以是我先问你。凝儿，你把知兰安排进玉堂春，除了是想保护我以外，是不是也是想暗中监视我？”

黎滢雪呆住了，眼眸中全部都是不可置信，清素怎么会这么想她？

“清素，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洛清素反问：“难道不是吗？”

“自然不是，我只是听说，青楼里常会有人闹事，我怕你被欺负，心里放心不下，才安排知兰进去的。”

“那你为何不同我说，为什么要瞒着我？不就是想让我没有防备，才好让知兰更加方便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吗？”

“清素，我监视你的一举一动做什么？”

“玉堂春是京城最大的青楼，京中官员多有光顾，我周旋于其中，你难道不担心我会对顺宁侯府不利？”

黎滢雪皱起眉头，“我何曾担心过你会对顺宁侯府不利？”

“如果不担心，那你为何不跟我说实话，顺宁侯府为什么会收养你？他们救你于危难，这可以说是路见不平。但非亲非故却直接将你带回府，把你当成侯府亲女儿来养，这说不过去吧？”

黎滢雪呆呆看着她，眼中满是受伤。

“所以，一直以来，你都是这样来揣测我的？那你呢，清素，你就什么都对我和盘托出了吗？你没跟我说你身上有武艺，我担心你，巴巴地安排人进玉堂春去保护你。我不是不跟你说，而是上次我去找你，你不肯见我。”

洛清素立即反驳，“我何曾不肯见你……？”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神色微微躲闪，上次她确实没有见她，不是不肯见，而是有梁国公府大公子在，她不能见她。

“你那次来找我，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件事？”

黎滢雪点点头。

“那后来你为何不再来，或者让知兰直接同我说？”

“因为后来从知兰那里得知你与梁国公府大公子过从甚密，我便打算暂时不同你说。”

洛清素怒意又起，“你这还不是监视？”

“清素，无论你信不信，我是真的担心你。我不知你与梁大公子是什么关系，可是此人不简单。我之所以决定先不同你说知兰的事，是因为我得知了我家以前的一个下人也在梁国公府中做事。我不知道这只是巧合还是什么，只想等一切都弄清楚了再告诉你。”

洛清素惊讶地问道：“梁国公府中有以前你家的下人？”

“嗯。”

“凝儿，你也在查以前的事，是吗？”

黎滢雪神色黯淡，“我不相信我爹和哥哥就那样意外横死，也不认为我娘会选择自缢身亡。虽然那时候我还懵懂得很，可我始终记得我娘是个温柔而有韧劲的女子。她不会那样丢下我和外祖父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