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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底都要讓你刮壞了。」季晏棠揶揄道,陳南樹還挺有當演員的天賦,湯都喝沒了還能裝成還有的樣子繼續喝。
陳南樹臉還埋在湯碗裡,泛紅的耳尖出賣了他的心思。
季晏棠給他夾了些菜,又問:「還要湯嗎?」
陳南樹也不說話,這一晚上陳南樹都沒說過話,像是突然變成了啞巴似的。
他緊張,一緊張就耳鳴,然後就不會說話了,哪怕是說估計也是磕磕巴巴顛三倒四。
季晏棠沒計較這些,又給陳南樹盛了一碗湯。
有服務生過來倒紅酒,陳南樹面前的酒杯也倒了一些,陳南樹也沒多想,拿起高腳杯就想喝,季晏棠卻把他攔下了,給他換了杯果汁。
「你喝這個,要不然一會兒你喝醉了,我還要拖著你回家。」
陳南樹也不挑,季晏棠讓他喝什麼就喝什麼。
果汁是單獨給陳南樹特供的,沒人和他搶,陳南樹又無事可做,果汁沒一會兒就喝下去了大半瓶,然後他就想上廁所了。
他在位置上不安分的動了動,忍不住,拉了拉季晏棠的袖子。
季晏棠正和其他賓客說著話,分了一耳朵去聽陳南樹要說的事。
「小北,我想去衛生間。」
「我帶你去。」
「不,不用。」陳南樹說:「我自己去。」
季晏棠微微皺眉,「你自己可以?」
陳南樹伸手指了個方向,「我知道衛生間在那。」
從坐下他就在看衛生間在哪,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才確定衛生間的位置。
「那你去吧,有事給我打電話。」季晏棠還有些不放心的看了陳南樹一段,見陳南樹往衛生間的方向拐去,他才收回視線。
酒店的衛生間也裝修的很高大上,陳南樹剛進去還以為走錯了。
衛生間裡沒人,陳南樹鬆了口氣,想趕緊解決完生理問題就回去。
他系好扣子正準備出去,忽然有人迎面進來。
可真是巧了,來的還是個老熟人。
其實也不算巧,季成決是看見陳南樹去衛生間才跟上來的。
他心中有火,進來也是氣勢洶洶的。
兩人相對而立,一個周身像是有燃燒的火焰,一個卻沉靜似水。
季成決快將後槽牙咬碎,他冷笑道:「你不會真以為換身金裝就真能改頭換面了吧,爛木頭就是包了層金子也還是塊爛木頭,你根本配不上小棠。」
面前的人並沒有被觸怒,不管季成決說什麼,陳南樹就好像永不會掀起漣漪的湖水,這反倒讓砸石子兒的人更加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