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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寒琛恰好在這時候被帶上警車,他依然憤憤不平地喊,「岑小愛!你以為這樣做就能吸引我的注意嗎?我告訴你,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為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沈無漾扯扯蕭淮衣角,「哎,你覺不覺得這人詞語真匱乏,好像沒上過幾天學似的,就這麼兩個半詞翻來覆去,這一小會兒都多少人要為他付出代價了?」
蕭淮看他一眼,見他興致勃勃,就像白毛巾上的一灘血根本不是他本人的一樣,「……」
沈無漾又趁熱打鐵,托著那條廢胳膊說:「今天都這樣了,你就先別走了。」
蕭淮:「……晚上再說吧。」
當天下午的戲一場沒拍,全劇組的時間和金錢都由厲總買單賠償。
一行人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葉硯濃面色不善走在最前面,岑小愛小心翼翼跟在後面,沈無漾咬著棒棒糖吊兒郎當走在最後。
「濃濃……」
「他都那樣了,你還替他說話?」葉硯濃回過頭,「岑小愛,你是把自己當傻子嗎?他差點殺了你你真不知道?到派出所了你還能替他求情?」
第35章不得了的飯
幾人在附近韓料開了個包間。
葉硯濃是吵八百次架也不會耽誤吃飯的人,於是沈無漾說要吃點什麼,她還是跟著氣鼓鼓地進去了。
幾人坐了個圓桌,葉硯濃坐下就掃碼點菜,她點了個主菜芝士排骨,沈無漾便把手機拿過去讓蕭淮看,牛雯倩坐在葉硯濃和岑小愛中間,趕緊調停著拿自己手機讓岑小愛看菜單。
大家都換了私服,岑小愛的白色戲服再一次換成了白色連衣裙,宛如本桌唯一純白的茉莉花。
茉莉花囁嚅著說:「我知道他對大家有偏見……他對劇組造成的傷害,我們都會全部補償大家的,他也道歉拘留了……我只是……」
「你只是捨不得他因為你受苦,所以你就說他沒有對你家暴,只是一時間情緒失控,才在劇組裡發瘋。」葉硯濃自己倒了杯檸檬水,抬手一口乾了,「不過你也夠意思了,因為你只是告訴警察你們兩口子之間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你起碼還承認了他發瘋打組內路人擾亂社會治安的事實,比那些老公家暴路人阻止,女的還反口咬路人多管閒事的強。是吧?」
葉硯濃嘴裡諷刺感更甚,坐她另一邊的謝知煦拍她肩膀,對面沈無漾埋頭跟蕭淮看菜,他覺得葉硯濃說得挺對,他早就想對岑小愛說這些了。但畢竟性別不同,有些話不是他的角度適合說的。
「他在劇組發瘋,還有幾個倒霉蛋替你分擔。離開了這個組呢?你下次要是被他打死,死前最好能回憶一下今天我說的話。」
葉硯濃往後一仰,耳夾上的珍珠閃閃發光,她換了條粉色蕾紗裙,樣貌極其甜美可愛,很難想到剛才那段尖利到算得上刺耳的話是出自她口。
一片寂靜中,倒霉蛋之一沈無漾壓著聲音問蕭淮,「你要吃這個奶油薯條嗎?」
岑小愛又低聲說:「對不起……」
一片凝滯的氣氛中,芝士排骨終於款款上桌,迷人的香氣充斥了每個人的腦子。服務員也是見慣了大明星的人,一看氣氛不對,絲毫沒停留,只一句「等十分鐘之後再掀開錫紙」就訓練有素地下去了。
在這漫長的十分鐘裡,岑小愛的嘴張了又張,默默拿一張紙抹著眼淚。
服務員又端來了奶油薯條,沈無漾餓得發慌,立刻開始收拾桌面騰地方。正在他面前的是個紙質菜單,他拿起來那菜單就要遞給服務員,食指忽然一陣刺痛,被菜單邊緣劃出了一道淺淺的血痕來。
今天真是個宜見血的日子。
他剛把菜單遞過去,也沒在意指腹上那點小傷,正夾起來一根奶油薯條,滾了醬往嘴裡送,眼前忽然一花,只見一男一女站在他們桌子旁邊,女的穿著古裝,淚水盈盈看著他。他差點把薯條甩飛出去,一拍桌子叫出聲:「我靠!」
怎麼這飯店裡還有呢?
就在眨眼的功夫里,空中便只有岑書航一個人了。
沈無漾咬著薯條嘎嘣一聲,這才發現薯條早掉了,嘴裡只剩兩根金屬筷子。在眾人的目光里,他拿起面前的茶水一口悶了,「沒事,剛咬著舌頭了。」
服務員推門而入,熟練地夾開上面的錫紙,芝士在排骨上拉出令人激動的長絲,他朝葉硯濃搖搖頭,岑小愛立刻把頭低得更低。
蕭淮先夾了塊排骨,他夾的動作很利落,直接將一圈芝士滾在上面,抽過旁邊沈無漾的盤子,在他驚訝的目光中放了進去。
「吃飯吧。」
牛雯倩在她倆中間如芒刺背坐了半天,一看蕭淮動了,緊跟著如法炮製,給葉硯濃夾了一塊,「快吃點,待會兒涼了。」
她又給岑小愛也夾了一塊,拍拍她手臂以示安慰。
吃飯就是一件能使全場團結的事,冒著熱氣的芝士讓岑小愛的勇氣積蓄達到了一個頂峰,她把排骨咬了又咬,最後一狠心道:
「我……他不是壞人,他其實對我很好的……他每次打完我都會偷偷來我房間給我上藥……」
「等等!」沈無漾從排骨中抬起頭,「你們不是結婚了嗎?不住一間房的?」
「他和我有些誤會,只有偶爾的時候……會來和我一起住。」
說話間,岑小愛已經默默拌完一大碗金槍魚拌飯,第一碗先盛給沈無漾,又說了今天不知道第多少遍的「謝謝你。」